第7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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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禹苍白俊秀的脸上泛出期待的光泽,只那双吊梢眼越发的阴翳狠戾。
  “六世子,栾某倒是一直想和你切磋切磋,如今能有此机会实在喜不自胜,我想想,拿什么做赌好呢?嗯,若是谁输了……便把对方的头颅带回家可好?”
  然而栾禹话才落,赵鸢的剑便到了他的面前,亏得栾禹反应迅疾,往后一避,勉强躲过了那袭来的剑锋,不过还是不小心被削掉了两簇头发。
  栾禹抓着手中断发,脸上的笑容依稀收了下去,他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再没有兴致说笑,直接挥剑朝赵鸢迎了上去。
  两个主将近身相搏,而两旁的兵士也早就战在了一起。
  赵鸢为了赶时辰,所带的人马不多,不过两千轻骑而已,而这么点人面对栾禹的三万人自是以卵击石,所以栾禹也不急,只想着好好和赵鸢斗一斗,他一向最喜爱美丽的物事,最好能把这美若谪仙的六世子的那层皮都慢慢地揭下来,好好地带回府中珍藏,一想到此,栾禹就觉兴奋,那该是多么令人欣喜又满足的事。
  于是栾禹一开始下手并不重,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赵鸢这些年在陈州的功绩他可是大有耳闻,而且他曾听三王说起过那时羽林将军胡天董的死相。当时三王着人一路追杀侯炳臣至郊外,所以胡天董不可能是侯炳臣所杀的,那么朝中还有谁能轻易地就把羽林将军送上黄泉了呢?当时三王并未一时想透,但是栾禹却察觉到了,曹钦不在京城,唯一的可能……便是眼前的人。
  而此刻两人过了几十招,栾禹就觉得他该是猜对了,赵鸢的剑风和自己很像,皆是以速度见长,不过赵鸢的身形更轻更快,相对的力量便薄弱了,就栾禹所视,二人杀将起来,仍是自己占了上风。
  不过赵鸢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至少是栾禹这些年来遇到的唯一能同自己过上两招的人,就这么弄死了,实在很可惜。
  栾禹一面琢磨着,一面全力催动手中的长剑左突右挡,两柄银刃于夜空中划过,璀璨如星。
  而赵鸢则自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一招一式皆不疾不徐,哪怕己方的人随着时间慢慢越来越少,却依旧不见他有一丝慌乱。
  栾禹头上反而见了细汗,赵鸢却还是气息自若,栾禹有些烦躁了。
  “蚍蜉撼树,自寻死路……你可知不用天亮,你的这些军士便全要葬身此地?”栾禹喝道。
  赵鸢眉眼一动,牢牢抵住栾禹的当胸攻势,淡淡地说:“那你可以试试。”
  栾禹蹙了蹙眉,长剑一转,反手向赵鸢的下盘劈去,而赵鸢则借着一旁枯树,一个蹬踏便于空中跃起,轻巧蹁跹地翻转落地,手中长剑再一次直直指向栾禹。
  栾禹却猛地震住了。
  这个背影……为何这般熟悉?
  他的记忆猛地飘至几日前营中遭遇突袭的那一夜,心中猛然一冷。
  “竟然……是你?!”
  ☆、预谋
  释门寺的禅房内,顾相檀和方丈对坐无言,屋内一片静谧,只桌上的烛光微微摇晃。
  顾相檀长长叹出口气,手中的佛串极快地拨动着。
  方丈开口安抚道:“灵佛不必过分担忧,释门寺虽比不得相国寺,但也有太|祖御赐的牌匾镇寺,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贼人敢在此放肆,灵佛和相国大人可好好安歇。”说罢望向一旁的傅雅濂。
  傅雅濂点点头,然而他身边的侍从怀深却走过来焦急道:“大人,殿下的身子有些烫,方才喝的乳|汁也都吐出来了,怎么都睡不安稳。”
  傅雅濂皱起眉,忙探头过去查看,果然见襁褓中的幼童面色绯红,睫毛不断颤抖着,痛苦地挣动着双手。
  “要不要唤大夫来看看?”苏息跟着紧张道。
  傅雅濂刚要开口,却听一声“啪嗒”,紧跟着一片碎玉的零落哗啦,紫玉的佛珠竟然滚了满地。
  对坐的顾相檀茫然地望着手中断了线的佛串,脸色发白。
  还是衍方反应最快,立时蹲着身就去捡珠子,安隐和苏息瞧着了也赶忙来帮衬,几个人满屋子地追着,好容易把佛串凑齐了。
  顾相檀怔怔地盯视着递到自己手中的紫玉佛珠,良久未言,而两旁的人也不敢说话,半晌顾相檀才喊了一声:“方丈禅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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