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滑板BL乔X樱选择无用论(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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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没有做出正面评价的,是一直以来的竹马南城虎次郎。听完了对专业选的考虑与决定后,他神色奇异地笑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的想法。而在接下来的一周、直到大学入试测试结束,他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在闹什么变扭啊,这家伙。当时大概是这样想的,但为了准备入试测试和紧接着的学力检测已经焦头烂额的自己并没有过多加以询问。凭借从小陪伴到大才有的有恃无恐,想着干脆等测验结束再问他好了,毕竟他总是会默默站在身侧,一转头就能看见的不是吗。
  在师长、同校甚至父母的眼中,南城虎次郎是樱屋敷熏寸不离身的跟班——已经是没有被书写下来的铁则。原本这样的事实应该至少会让其中一方感到不爽,但连两名当事人好像都是如此默认的。明明性格、温度差完全不相同,却如连体婴儿一般一直捆绑在一起,幼稚园、小学、中学直到高中,十几年里有如此之多的岔路口可以将两人分离,或许全靠南城自始至终地在稍后一方的位置追赶,从来没有掉队。顺理成章地,所有人,连同自己都认为两人将在京都延续一直以来的友谊,直到各自成家立业也说不定。
  在闹什么变扭啊,这家伙。当时的疑问在成为青年的今天仍未得到解答。测试结束后,本来打算稍微给南城这家伙一个台阶,再接受对方的道歉,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结果却等来了那家伙要去意大利留学的通知。
  “想了想最感兴趣的果然还是厨艺,何况熏也很喜欢意大利餐吧?”南城这样说着,笑容轻松又寂寞,“说不定有一天能亲手让你尝到正宗的培根蛋黄意面哦。”
  别开玩笑了,擅自做这种决定,完全不顾别人的心情。为什么要这样笑啊,明明该寂寞的是被抛下的人不是吗。那个时候说了什么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剩下了强烈的被背叛感。
  太狡猾了,爱抱梦也好,虎次郎也好,选定好方向后就自顾自地开始行动,完全不管还有一个人被留在原地。
  被激烈的情感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地拔腿夺门而出,虎次郎追在身后大喊也没有理会。等回过神时,已经到达了爱抱梦之前提及过的暂居别馆。说明过身份后,被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秘书先生出面接待了。对方的态度彬彬有礼,但正因为太过平和,不带一点私人感情色彩,反而给人一种机械一般无机质的冰冷感。索要爱抱梦联系方式的要求被不出预料地拒绝了,但出于补偿或别的一些原因,秘书先生用别馆的座机联络了爱抱梦,简短说明状况后将听筒交了过来。
  “你也是时候从无趣的过家家里毕业了,Cherry”,爱抱梦的声音隔着重洋听起来有些失真,也异常冷淡,他第一次直呼了真名,内容也是罕见的直截了当,“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樱屋敷熏。”
  交还话筒时才发现长距离奔跑真的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连指尖都不想再挪动一下,客套的话也根本说不出口。知觉像消失了一样,声音、颜色、气味,甚至思考的能力都被隔离在透明的墙壁外。被虎次郎半拖半抱地带离了洋馆,在路边休息到太阳快落山,才稍稍恢复了些许气力。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和虎次郎大吵了一架,没有理由地。大概是长久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堆积到了顶峰,没有征兆地,自然而然就这样爆发了。印象中的虎次郎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一面,乖学生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到,脖颈青筋毕露,太阳穴突突跳动的样子都能看清。不,或许这才是虎次郎真正的样子,十几年都笑着无条件包容对方的人怎么可能存在啊。
  僵硬的气氛直到虎次郎登机那一天也没有完全消失。因为是国际航班,只能送别到安检口,没法看着飞机起飞,连道别的话也没好好说出口。空虚,寂寞,和说不出的后悔,在虎次郎的身影走进那道门后达到了顶峰。
  要是那天没和虎次郎吵架就好了,要是能在志愿选择当时就问清楚内情就好了,要是能更关心爱抱梦一些、及时帮助他走出困境就好了。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就好了。
  各种各样的十字路口,好像只有自己总是会选择错误的那一边。真是够了,为什么不能像地图一样,明明白白地标出最正确的路径呢,选择这种事情,根本毫无意义不是吗。
  高中生涯就这样以异常惨淡的结局收场。大学时代也正如一直以来所不安的,不论怎样努力,毫无文学天赋的理科头脑都无法与情感纤细的文字产生任何共鸣。虎次郎离开后,在校园里成了独来独往的人。一方面归咎于自己难以交心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疲于应付并不擅长的专业。文学系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悠闲,滑板不能懈怠,又拼命压榨出了额外的时间学习一直都很感兴趣的编程。
  虎次郎比想象中更为乐不思蜀,时不时的用短信汇报行程倒是很积极,语气间是全然的轻松随意,却在几年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太孤单了,心冷得像是要结冰。好几次差点拨打了虎次郎的号码,但都在最后的关头放弃了。时差这种东西是无法更改的,何况他应该也很忙,兼顾课业的同时还要学习一门新语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真的太孤单了,一个能交谈的对象也好,一个能够倾听并给出回应的对象,坦率的、不会背叛的对象,并非人类也没有关系,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在电脑上探索AI制作的可能性。
  不适合自己的专业比不合适的滑板更为棘手。为高中所做决定付出的代价,就是大量付出的精力与收获的挫败感。万幸擅长的书道一直都有在好好练习,教授们对此似乎颇为欣赏,对着匠气的答卷也不吝给出不错的分数。顺理成章的,毕业后选择了书道家作为职业。
  人类是一种光凭外表就对他人天赋、能力做出粗暴决断的肤浅存在。得益于古典端正的外貌,青年书道家的名号迅速被打响。那些其实都无所谓,最为令人满足的,属于自己的AI也在工作之余成功诞生,是一位温和、耐心、诚实又诚恳的女性,作为朋友与助手几乎无可挑剔,她被命名为了“卡拉”。
  滑板、手环、室内兼容的家电,所有能考虑到的地方都被安装上了卡拉。在卡拉的安排和建议下,生活马上变得有条不紊起来,也学会了用得体的辞令维持社会人应该有的社交。这样就很好,没错,只要能永远维持这样的状态下去,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虎次郎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了接机口,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心中基于高中时代勾勒的印象与现实碰撞出了强烈的温度差,由于太过震惊而呆立在了原地。当时的表情一定很蠢,所以后来也好几次被拿出来嘲笑了。
  虎次郎成为了真正的、可靠的大人,这般冲击性的事实,是自此扎根在内心的唯一想法:不是容貌,也并非气质,而是更深层次的、说不上来的游刃有余。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也体现在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花花公子作风上——这家伙在意大利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对着好几名穿着清凉的女性露出那么爽朗的笑容,挨个亲吻面颊的动作也非常熟练。
  心底由衷地感到了火大,为了不停在原地而拼命挣扎的自己算什么,不远处那个四处搭讪的轻浮大猩猩又算什么。为什么他就可以这么轻松地成长呢,难道自己努力的方向一直都是错误的吗。
  重逢的喜悦和不知名的情绪很快转化成了辛辣的嫉妒,从喉咙一路翻腾到脑髓,舌根发苦到无法动弹,相比之下他晒黑不知几个度的肤色以及锻炼过头的身躯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于是用很冷淡的言语做出了回应。虎次郎倒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还没开口就亲密地伸手揽上了肩,力道之大差点让整个人跌倒在他的怀里。丢脸,太丢脸了,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也令人非常火大。
  表面友好的假象甚至没能维持叁分钟,毫无营养的对话没进行几句,就被对方挖苦的语气狠狠刺激了神经,双方“四眼狸猫”“白痴猩猩”地相互攻击,这家伙几年里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意大利原来是能让好脾气的乖乖生变成刻薄猩猩的可怕国度吗,光在返程途中就已经不知道多少回在心里怒吼,实际上两个人也确实是相互怒吼着回去的。
  可能第一次重逢没有开个好头,尽管就此恢复了和虎次郎形影不离的状态,工作时间当然除外,相处的日常却变成了在言语上嘲讽——反嘲讽的来回攻击,连滑板的时候都不例外。争吵的内容是绝对不能让外人听到的幼稚,争论也根本没有得出任何结果。这样的感觉并不坏,比起一言不发,这样就很好。
  爱抱梦的回归则要稍微晚一些。
  在虎次郎经营的餐馆里突然收到了浮夸的请柬,名为S的地下滑板赛场,赛道危险、无任何规则,也没有进入的门槛限制。任何热爱滑板的人都没办法拒绝这个诱惑,所以做好伪装后就和虎次郎一起参加了。
  只需要体验过一次,就会无法自拔地沉迷到S的魅力中。结识了很有潜力的孩子,重新找回了与人一同竞技的快乐,与卡拉的配合也越发完美。虎次郎,不,应该说是乔,也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靠蛮力横冲直撞,技术粗糙到没眼看,这样竟然也收获了许多喝彩。甚至还凭借发达过头的肌肉屡次搭讪成功,真是一只脑袋长在下半身的可悲大猩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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