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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表弟不知道他们的姻缘,稀里哗啦把苦水都倒出来,“我表姐她那男朋友不行,高中跟人家打架辍学啦打的还是个小孩儿,我表姐她妈也就是我大姨根本就不同意他们俩,都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走,我表姐也见不着人影跟着他天天哭呀一对眼睛红的后来翻窗户跑了让我大姨逮到又是一顿爆呲。”
  “介意吗?”青色火苗袅袅窜起,林宗维烟酒不忌,他今晚上倒是没喝什么酒,只不过还照旧抽着烟,听故事会似地听她肝肠寸断的爱情故事,做个沉默的旁听观众,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滋味,他想这么个女人真倔啊不懂变通,林宗维当时就想明白了曾雨花了好久才想明白的事儿,想和莫仕恺在一起就得藏。
  烟圈的味道在手指上蒸腾着,林宗维饶有兴味地把手弯过来搭在椅背上,有种贵气的颓废。这时有个姑娘好似是他的老熟人,林宗维把烟叼在嘴里时两手空着,她奔着他来没打声招呼就钻了进去,媚眼如丝地坐在他大腿上捧着林宗维的的脸要亲。于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间忘了接着往下讲,他尴尬地装作咳嗽,刚准备把头别到一边,只看见林宗维抱着她的细腰脸上没什么情绪,动作却行云流水,一把抓着小腿扔她出去。眼见着尤物打了个踉跄,林宗维又绅士地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扶直。“怎么越来越没眼力见了?这儿聊天呢,”他弹烟灰没事人似地,
  “于明,你接着说。”
  于明佩服他,真心的,坐怀不乱堪比柳下惠呀!接着咳嗽两声清嗓子把话说下去。
  为了捞他,把自己这些年干兼职出表演攒的那几个的钱全拿去替他付医药费了,我大姨再怎么过分也没打过人,就那一回因为他,脸都一巴掌打肿了。我去的时候我姐还坐在屋子里敷药呢,给学校请了半个月的长假消肿了才敢上学。我想不通就我表姐那个模样气质说谁找不见非得跟着他受苦。
  于明义愤填膺。
  一帮孙子,他一个,那群舞蹈团的老梆菜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孙子。
  林宗维照顾他不吸烟,仰头吐烟圈,他问于明。“你说这帮孙子里最孙子的是哪个?”
  “还是舞蹈团领导吧,前途全让他给掐了,就他们那么瞎搞这团早晚得臭。”
  望着天花板斑斓的壁体,林宗维嘴勾了下,“那我认得你说这人,舞蹈团选拔管事儿的是我舅舅。”
  于明一愣,闻言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急什么?”林宗维突然大笑起来,好像看喜剧默片似地,他不生气反而有些雀跃,当然得刨除孙子那部分,他雀跃的是自己和曾雨的突破口来了。“我又没不让你骂,要我说这方面他可能真是看走眼。”
  “你表姐的雨是哪个雨?”
  “下雨那个雨。”于明抢着回他又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听说舞蹈团今年这茬面试也快开了,我回头问问我舅看能不能给你表姐加个塞。”
  于明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宗维的热心肠让他一阵感动。“那我可得替我表姐谢谢你!我替我大姨也谢谢你。”
  林宗维深藏不露,还煞有其事地提醒于明。
  “朋友嘛可不就得互相照看,何况力所能及的我肯定能帮则帮。”
  爽快,太爽快了。
  于明傻乎乎的,真以为是自己帮曾雨摆平了,他寻思不怪人家都敬林宗维三分,男人最重的就是这副派头。
  回家时他哼着小曲,心情畅快。涂梨花拿着鸡毛掸子正打扫柜就听见外面轰隆引擎响着,冲着窗外看,正是下午来的小同学把于明送回来了,打着双闪灯,跟白天的两个大太阳似地,于明跟人家笑呵呵地说两句话,接着才往回来,涂梨花看看表气不打一处来。
  于明不知道腥风血雨还在等着自己,也学林宗维那么走挺背平肩迈宽步,只可惜还没走两步道涂梨花的抹布就心惊肉跳地飞过来。
  他吓地缩起脖子缩出下巴壳一圈肉,以为是哪儿飞来的手榴弹,看清落在脚底的臭抹布,于明抗议道“干嘛打我!”
  涂梨花用鸡毛掸子指着墙上的挂表,“打你?今天你不解释怎么回的这么晚,你今天就觉也别睡!”
  “你知道今儿怎么了吗!”于明愤懑地好似有一肚子的委屈,“不怪我爸宁愿出差也不乐意回来,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就开炮,你都没听我说今天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呀?”
  “我不说了!”
  “你说吧。”
  于明冷哼一声“我说什么呀,我今儿就没出门,往后我也不出门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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