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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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便发笑起来,“至到如今,你说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你让我如何面对皇阿玛,他又将拿我如何。难道真要皇阿玛背负杀子的罪名吗?”说着便泪如雨下,“我就是畜牲,竟能干出弑父的事情,如今是你老四最好,你就成全了二哥吧。”
  四爷将太子扶起,还信誓旦旦道:“胤禛知道二哥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势必会保你周全。”
  “你是让我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太子苦笑,如今他就是死,都不能自己做主了。要不身后一群女人孩子该怎么办,给他陪葬吗?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四爷才从宫里出来。太子还暂时让人看押在毓庆宫里,等皇上回来再行发落。
  别的兄弟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听说了这件惊天大事。一个个也是被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直郡王坐在帐子里骂了声蠢货,哪怕是再被废,起码人身还是自由的。如今出了这事,就算不死,也落不了好下场了。斗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说太子也败了,直郡王的心情很复杂,这就好比打败你的人,原来也是个蹩脚货一样,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三爷则是直接把砚台给打翻了,都顾不得洒了一桌的墨汁,跌坐回椅子里,喃喃自语道:“老四现在是真的稳如泰山了。”可不是呢嘛,谁又能想到,他们都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人家已经平定了一场叛乱。现在对他来说,真的是前路坦荡,任遨游了。
  五爷正起夜在后面解手,听心腹这么一报,吓得尿都尿不出来,还赶紧提上裤子跑出来,“谁赢了。”
  “太子事败,党羽已被悉数擒拿,在逃的也连夜发布了海捕文书下去。”
  五爷恍惚着挥手把人遣了,心里在想的也不过是,以后还该把尾巴夹紧了才行。这么一想,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低头一看,咒了声,忙跑回去解手。
  十四爷则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发呆,心里想的无不是,老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准没跑。十四爷以前还天真的想着去算计他,如今想想,还好从没付诸行动过,要不被怎么收拾的都不知道。遂也不去多管闲事,还进屋换了行服,继续去火器营整治那帮龟孙子去。
  萧歆一夜没睡踏实,天没亮就起身坐到廊下去等着四爷,等看到拱桥那边出现了一抹玄色身影,就起身迎了出去。
  第95章
  这个时候四爷原本是抽不开身的,太子虽然失败了, 善后事宜总不能等着皇上回来亲自处理。如今外面要借这个风头生事的人太多了, 一个处理不当, 他可能就无法保全太子。
  但四爷也知道,福晋在家指定也是跟着提心吊胆, 所以无论如何还打马出来了一趟,看一眼,彼此才能都安心。
  只这一夜变故,萧歆仿佛看到了四爷的蜕变。她无法想像四爷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境下才出手救太子的。按理说太子死了这件事才算是最圆满的。要不以废太子的身份,有多少人想拿他做文章,自他复立以来,哪件事情不是被下面的人裹挟前行的,这已经不止是身不由己了,不管他做不做,罪名都有他的份。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人该如何安放。如果还放在京城, 身份尴尬不说, 他自己也必将不得安生。
  四爷伸手揉了揉萧歆的眉心,“你不用操心外面的事情, 爷会尽力处理好。”尽力做到让皇上满意,让大家都没有怨言。
  要说皆大欢喜,指定是没有的。如今太子的党羽不定要怎么恨死四爷,在他们的认知里谁都有可能对太子不利,唯独四爷是最不可能。所以萧歆更担心的反而是四爷的安危, “在外面多带几个人防身吧。”如今火器虽然没有到普及的地步,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是可以轻易弄到手。
  四爷便轻轻拥了下萧歆,“爷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只是这些日子只怕是有得忙了,等熬过这段就好了。你也别跟着多想,在家里好好养胎,有事让李卫给爷传话。”然后喝了两口萧歆让人准备的参汤,就又出门了。
  而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皇上原本传回来的回銮路线本身就是个陷井,他也许早就算到了太子的门人会逼着他走这一步棋,所以挖了这么一个大坑,如果太子不往里跳,或许还能落个好的下场。便就是西山的锐建营也是早早就部署好了,就算四爷算不到这一步,也不可能有人会带大军杀进紫禁城。更别提九门之事也是在皇上的掌握之中,要不庆复如何能够轻而易举拿下提督。
  不说四爷在知道事情始末的时候唏嘘不已,其他兄弟包括文武百官尽皆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才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所以当皇上不带任何感情地宣布再废太子,并自此之后不再提立储之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四爷也是能感觉出来皇上的心灰意冷,就怕他在气头上做出什么不当的决定,遂在散朝后留了下来。
  “你是要给胤礽求情。”康熙坐在炕上,说话的语气有点生硬。
  四爷自然知道皇上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可也不能等着皇上把话说出口了再来求情,要不到时候皇上又能如何下台。于是还跪下道:“儿臣知道皇阿玛现在还在气头上,有些话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可这些日子儿臣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当年在毓庆宫种种。二哥那么矜贵的一个人,却在教授儿臣六艺的时候极具耐心。要说儿臣为什么能够沉得下心读书,全赖二哥当年教诲。诚然他这次酿下大祸,却非出自本心,就他如今被下面的人架得那么高,就是想下来也下不来了。他甚至都准备好了自缢以全父子兄弟之事。
  皇阿玛一定会觉得儿臣这么说便就是抛弃父子情义,眼中只有兄弟。儿臣之心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不管是皇阿玛还是二哥,你们谁出事,儿臣都会痛不欲生。倘若此次二哥事成,那么儿臣就是陪上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他。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儿臣如今也是两难,既恨二哥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皇阿玛你教教儿臣,该如何做才能两全。”说到最后,早已泪满襟。
  康熙便沉吟了下来,对于过往种种,他又何尝没有经常想起。胤礽同胤禛的感情,的确是跟别的儿子不同。要说做样子,老四还不至于,有些事情,他都已经听海望说了。要说能真正保住胤礽的,大概也只有胤禛了。
  这边还没说话,李德全就进来报说,其他的皇阿哥都在门外跪着,说是要替二阿哥求免死罪。
  康熙便叹了声,这看着倒是兄弟同心了,其实还不都是跟老四的风。不过心情多少还是好了一点,起码这次废太子,没有再像上次那样为争出头相互攀咬,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干净。
  是以便顺势而为,免了胤礽死罪,但圈禁却是必不可免的。只是在京城这个事非之地,不管圈在那儿,都会是个祸端。
  四爷早就想好了,“城外往南五十里处有一个郑家庄,那里三面环山,环境清幽,而且进庄只有一条道,儿臣以为可以将二哥安置在那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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