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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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夜色好,凤玉差人将桌子支在了院子里,就着良辰美景,喝上一壶清酒,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凤玉指着斟满酒的杯盏,道:“这酒是朋友的珍藏,埋了十余年了,近来才开了坛,你有口福啊。”
  凤恬端起酒盏轻嗅了一口,果然是老窖,酒香醇厚。
  姐妹俩多年未见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话聊,倒是推杯换盏来得频繁些,喝着酒也不必说太多,偶尔闲聊一两句,也是点到为止。
  两人的酒量都不错,一壶酒毕,凤玉神色自若,凤恬也只是微微红了脸,双眸却是明亮的。
  “还记得幼时咱们偷喝王叔的酒,被早下朝的他捉个当场,那时候咱们的酒量可都没这么好,不过是几个孩子分着喝了一杯,就已经半醉了。”凤玉轻笑着道。
  凤恬把玩着酒盏,浅笑:“父王气汹汹地准备教训我们,没想到我们自己先醉了过去,可第二天还是没能逃过惩罚,在书房整整抄了一本的《礼则》。”
  想到幼时趣事,两人默契地举起酒盏碰了一下,回过头两人都是一口饮尽了。
  凤恬的眼角红了,隐约有湿意,她道:“那时候哪里想到后面的变故,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这么胡闹下去了。”
  凤玉将酒盏按在桌上,面上是同样的怅然。
  她平生最大的恨便是变故发生之时她还太小,尚且需要人保护,若换做今时今日这般城府和心机,岂能容大夏军队在南疆地盘上肆意?
  “国仇家恨我都报了,他们在九泉之下应该早已安歇了。”凤玉倒了满盏的酒,转过身,洒在地面上。凤恬随后跟上,同样洒了酒。
  酒香四溢,像是要冲淡姐妹俩的伤怀一样。
  两人又合力干掉了一壶酒后,稍带了些醉意。
  凤玉支着下巴眯着眼看向皎洁的月亮,道:“快到中秋了,过两日咱们便启程回南疆吧,京城的事已经了了,谁输谁赢都不管咱们的事了。”
  凤恬随她的目光看去,月亮已经圆了,游子也该归家了。
  这顿酒,宾主尽欢。
  海棠扶了凤玉回去休息,侍女也将凤恬带回去安置。
  梳洗完毕后躺在床上,凤玉薄面含春,不像是喝了酒,倒像是去翻墙见了情郎。她躺着一动不动,双眼瞪着床顶,道:“这样就很好了。”
  姐妹俩的生疏不是一两顿酒能弥补的,但是能一起坐下来品酒赏月,闲话家常,已经让人心满意足了。
  海棠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入睡。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海棠知道她是高兴的,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行了这么多年,有人稍稍陪一下也是好的。
  喝了酒的凤玉粉面朱唇,露出一些平日里没有的稚气来。海棠不禁在心里暗叹:到底是便宜了西南王,他明明是与主子最不搭的人,最后竟然是他站在了主子身边来了,人生还真是变幻莫测。
  海棠这一感叹似有预兆,前脚才说完,后脚变故就追了上来。
  本应该是宿醉后一夜好眠,没想到半夜耳边便炸起了锅。黑夜里,举着火把的侍从四散奔走,一边跑一边喊着“走水了”。
  火势刚刚蹿上来,从天而降来了许多冷箭,有没有来得及躲闪的侍从当场毙命。
  凤玉的住所周围自然也有护卫,起先的慌乱劲儿过来之后,众人开始有序地组织大家逃离。来者不善,又是火攻又是弓箭,想必没有那么容易打发,走才是上策。
  凤玉穿戴整齐站在廊下,揉了揉额角,叹道:“果然是喝酒误事。”
  海棠带着凤恬赶来与她汇合,道:“主子,咱们可以撤了!”
  凤玉见凤恬一副迷蒙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酒意当中醒来,连发髻都散了一半,足见多么慌乱。
  “走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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