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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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秦围,当天晚宴上反对声最激烈的高层们都彻底消失,庄浅继承父业,名正言顺。
  尤妮那个女人实在愚蠢,死到临头都还想着拿她当炮灰的男人,捉到她盘问的时候,有好几个瞬间,庄浅都觉得对方很可怜,却并不同情——爱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尤妮愿意相信秦围爱她,那庄浅就假设秦围是爱她的吧。
  “你们输了。”
  冷清的医院内,庄浅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被绑在椅子上狼狈不堪的女人,语气平静地宣告,“不过,我这样的言辞或许不准确,因为这甚至都称不上比拼,更谈不上战斗,所以也就不存在输赢。”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会不得好死!”女人破口大骂。
  啪。
  响亮的巴掌声刺破了紧张的空气,盯着女人因为一巴掌而迅速红肿起来的脸蛋,和她眸子中恐怖的血丝,庄浅面无表情地收回发麻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
  一室的鸦雀无声。
  庄浅挺直腰坐回椅子上,突然回想起不久前,她被秦围绑架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紧张又害怕,仓皇又强装镇定,每一天听着秦围跟尤妮的争吵,都会揪紧了心脏——因为怕,她怕自己真的如同这个女人恶毒的诅咒一样,不得好死。
  人总是要死的,庄浅不怕死,但她现在有了孩子,一切都不同了。
  从前,无论是骄傲自负的那个她,又或者优柔寡断的那个她,都不会要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可怜女人的命,可是现在的她,是女儿,是母亲,是亟待杀一儆百来立威的一家之主。
  佛家有云:道是修行,魔是心魔。
  庄浅抚摸着肚子,异常平静地想:到如今这步田地,自己终于与道决裂了。
  在她持枪杀人的时候,她会不自觉的想起沈思安,想起有些他没办法说出口的东西,他曾经千言万语都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却都在她如今亲生经历的时候倍感明晰——
  爱让人沉溺,爱让人恐惧。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爱到了骨子里,不会自断獠牙放任她在枕边安睡,也不会小心翼翼隐藏起自己的利刺,更不会,冒险将唯一的退路毫无保留地交到她手里。
  ……
  凌晨六点十分的时候,安静的私人医院里传来了一声沉闷枪响。
  血液还没来得及染红医院冰冷的地板,尤妮的尸体就被很快地带走处理。
  站在医院凉透的地板上,庄浅机械地擦拭干净枪上的指纹,将之扔给身后一保镖,自己则等在手术室外面,直到又一次化疗完成的秦贺云出来。
  “爸爸——”她急忙迎上前去。
  “秦先生平安度过了这次化疗,您放心。”医生欣慰道,眼中带上了不可思议,“为了在化疗过程中保持高度清醒,确定您在宴会现场的平安,秦先生坚持只做了半身麻醉,有好几次,我甚至都以为他会熬不下去,可一直到你切断耳机,他才缓缓失去了意识……”
  “这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我从来没见过——”医生情绪显得激动,还有很多话想说,庄浅却厌恶地一挥手,两名保镖上前将人架了出去。
  “爸爸,”
  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内,庄浅眼巴巴守着昏迷中的男人睁开双眼,欣喜又难过。
  “不哭,”男人布满针孔与乌青的手背看起来狰狞而恐怖,那双苍老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他的声音虚弱到要她凑近才能听见。
  他在她耳边说,“不哭,乖,不哭,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的浅浅一直都是善良懂事的好孩子。不管做了什么事,不管身处怎样污秽的泥沼,她都是我心中的好孩子。”
  庄浅趴在床沿泣不成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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