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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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感业寺与李治相见之后,她几乎熄了一腔的肝火,只道这一生只作素衣,青灯伴古佛了……她也没有料到,王皇后竟会将她送进宫中。
  此刻王皇后尤不知道她这番引狼入室的危患,只知道武氏机灵,总能一语道破她寻常瞧不出来的事情,也就对她越发倚重起来。
  把人一叫到跟前,她身边只留下文秀,其余都被遣散出去,拉着武氏一块儿落座。
  王皇后对孙贵妃与萧淑妃两人越来越看不惯,如今就指着拉拢武氏,好想法子叫圣人与她们离了心。到时候,她贵为皇后,整个后宫自然唯她一家独大,再立自己属意的陈王李忠为太子,也无不可行的了。
  武氏在进感业寺前,虽也在太极宫中侍奉,但与当年形势早就大不一样了。前边岁末,她也不过见了孙、萧两人一面,寻常也没有打过交代,只瞧皇后信任地一瞥,仿佛就等着她道出什么惊天的谋划来。
  武媚娘想了又想,问道王皇后:“我只知道孙贵妃得宠,如今她也有子有女,为何皇后只对萧淑妃所出的四皇子如此忌惮?”
  以武媚娘的角度来看,孙贵妃明显要比萧淑妃得宠,她如今儿女双全,又牢牢把持着圣人,为何皇后只把眼光放到李素节的身上!
  王皇后一叹,只得道:“如今朝堂时局不稳,朝臣想方设法想叫圣人立下储君,如今唯有大皇子与四皇子两人最受拥护。况且你不知道,四皇子出生起就极受荣宠,更被圣人言他聪慧好学,非旁人可比。”
  武媚娘眉头一簇,暗道这皇后实在糊涂,口中却道:“如今即使立了储君,皇后以为就万无一失了?前朝不照样废了太子?”说到这里,武媚娘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叫皇后胆寒的话来:“就是再之前,娘娘再数数,到底做了太子,这太子位可稳是不稳?”
  王皇后瞪着眼瞧着武媚娘……
  她是实实在在没有想到这上头,被武媚娘几句话说得心弦一乱,又听她道:“所以说,且先别顾着眼前的利益。圣人如今这样年轻,待贵妃娘娘的儿子渐渐大了起来……”
  武媚娘有意想要叫萧淑妃与孙贵妃俩人先为了自己的儿子去斗个你死我活的,好叫她左手渔翁之利,只是她这半截话却叫王皇后会错了意。
  皇后一听就拍案定了心意:“就是不能等到她们把儿子都养出息了,所以才要想方设法叫圣人立了李忠不可!”
  “……”武媚娘一噎,看着皇后斗志盎然的模样,也说不出话来了……
  而此时的孙茗,也知道王皇后定是也拿她当作了眼中钉,但她可没空理会。
  从岁除之后,就是春节的长假。
  在唐朝,春节是称为“元正”的。按照历法,元正为一年之始,正有除旧布新、从头开始的寓意。
  然后从元正之日起,又要举行“大朝会”和“大陈设”。李治要召见文武百官,会见各地方汇报的“朝集史”,及接见各国使者等礼仪庆典,接受朝贡和拜贺。
  之后连日来,李治除了头几天忙着祭祀拜祖,后面别看他无需早朝,可也忙得很。几乎每日为了与贵戚、重臣联络感情,还有不少的宴会娱乐,这期间是花样百出,闹得宫廷好不热闹。
  虽然时常踩着饭点回来,但也不是立时就得空的,他还得忙着写诗赠人。
  这也是一种唐朝习俗,因官员好不容易得了长假,日常不是访问亲朋,就是感念故友,因此就留下了许多唱和酬答之作。这诗词一写下来,即赠人充作新春贺礼。所以在唐朝,过年是不送礼物而送诗的。
  李治从小琴棋书画就极为精通,叫他写几首诗也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虽然贵为皇帝,但又要笼络这么些人,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孙茗既不懂诗词,又不解缘由,只捡了几章来瞧,都觉得尽是些肉麻的思念、恭维之词。
  当然,皇帝赠的诗词,回礼也是应当的,所以她也瞧了两眼回礼的诗词来,见都是赞美之词,也就更不说话了。
  李治早就瞧出她的不以为然,指着她笑道:“你自己毫无作为,还瞧不起别人的诗词……你不知道笔力百斛之鼎,写出的诗隐词幽思,词风密丽就已是难得之作了。”
  孙茗一手卸下他指间握着的笔往砚台一搁,拉着他的手就求饶了:“知道你们济济多士,就不要嘲笑我文墨不通了……总之呢,我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俗人。那请问九郎,可否与俗人一同赏杏花?”
  今天杏花开得早,在后院里植了好多株,粉的白的都有,早两天就想拉着李治同赏了。
  许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他相处时日一久,渐渐地也习惯于这个时代人们的烂漫来,但凡有个名目出来,总是要庆贺或者一番赏景。就是她最初一脸的不以为然,到了现在,也逐渐觉得有趣起来。
  是以,每次开了什么花,得了什么好茶好酒,总有个说法要同乐一番的。
  李治被她拉着出了屋子,就是心里再暗爽,也是假意一脸的无可奈何,硬是被拖着去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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