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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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厉行听后没有回话,手中的文件也在逐渐捏紧,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见严厉行仍旧毫无反应明宁压低声音再次低声换道:“严先生?”
  这时严厉行才回过神,冲着他点了点头说:“告诉他,我晚点过去。”
  刚才冉晴来电话说她已经将大部分事情告知叶研,如今严厉行心中竟然有些紧张,甚至是害怕,一直以来他瞒了她那么久,本来想着寻个时机和她说清楚,可是这阵子她对他颇有些冷淡,即便他想开口,却在她下一刻最后她是从冉晴口中才得知事情的原由,或许在她心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怪他的,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
  严厉行今晚回的比较晚,因为今晚上的饭局将他拖到了十一点多才散场,他早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下车行走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片虚浮,最后还是明宁将他扶回家的。
  明宁将严厉行扶在沙发上就离开了,叶研来到客厅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他,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将室内照的通亮,由于客厅内灯光较大的缘故严厉行慵懒的翻身随意抬手挡住了双眼。
  叶研此时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严厉行,眼前的严厉行嘴唇紧抿,面容清俊,脸色也有些僵硬,呼吸均匀,棱角分明的面孔上隐约透着几分疲倦,天蓝色衬衣的衣领开了好几颗扣子,胸肌也隐约可现,即便现在的模样显得几分颓然,却仍旧是极其英俊迷人。
  她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再蹲身不耐烦的推了推他,冷着脸语气微怒道:“严厉行,你给我起来。”见他当时并毫无反应,过了一会儿严厉行疲惫的睁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目光也变得愈发的柔和:“妍妍。”他喃喃的喊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叶研见状急忙跑去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语气冰冷道:“喝水。”她依旧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目光冷冷的,他漫不经心的接过水喝了一口,完毕严厉行身子微微一倾将杯子主动放在桌上。
  见严厉行似乎是清醒了不少,叶研冷笑了一声打算转身上楼睡觉,也懒得再理他,他向自己说了好多次以后会少喝酒,明明是他自己亲口保证可是这次好像比上回还要厉害。如今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来气。
  叶研刚一转身,严厉行便慌忙起身拉着她的手,此时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带语气都显得格外沙哑:“妍妍,别走,我们好好谈谈行么?”他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左手紧紧地拽住她不放。
  这些天她一直都对他忽冷忽热的,每回和她闹脾气,他心中就如一团乱麻,不上不下的将他的胸口堵得难受极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他在她面前一直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本来心情就很难受恰好今天有个饭局,心里的烦闷便无处发泄,竟也对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明宁本是跟过来为他挡酒的,今晚却由严厉行一个人独挡一面,不让他插手。
  叶研似乎是有些动容了,微微侧身双目凛然的望着他,语气显得有些倔强:“冉晴,把什么都和我说了。”
  “我知道。”他伸手疲惫的敲了敲头,过了一会儿语气淡然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而感激涕零。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非要甩开我?”叶研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目光审视的看着他。
  严厉行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动身挪到她身旁,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目光幽幽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漠然的阖上双眼:“当年我去医院看我妈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你爸爸,他请求我和你离婚,让我别那么自私耽误你的青春。我当时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那番话的意思,也丝毫未理会他的只字半语,直到我突然被人污蔑是商业贿赂罪。”说到这里,他停了停语气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的怅然。
  叶研听后眸光震惊的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严厉行此刻目光温和的望着她,眼底墨色流转,点点星光在瞳孔处跳跃,他伸手紧握住她的柔荑,“由于牵涉的范围较广,最少也得坐六七年牢才能出来。当时连律师都没有把握,后来我才知道我叔和你父亲手头上都持有证据,几乎是胜券在握,将矛头故意瞄准了我,目的就是为了逼我让出剩余的股份。为此我把我所有的资产转移到了你的名下,就是希望你日后有个保障。我想我一无所有入狱没关系,但你不可以,因为我不会让你受苦。”
  叶研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和她父亲也脱不了干系,她当时纯粹以为是严盛贤一人在幕后操作,运筹帷幄。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手指逐渐缩紧,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感觉到她的疏离,严厉行浑身一惊,手臂猛然的一动,将她搂紧了几分,伴随着酒精的催化,将过往的一切倏地倾泻。
  “那后来呢?”她紧张的问。
  “后来我才因此和你离婚,因为我当时毫无胜算。我帮你办理好了一切的手续,拜托在香港的冉晴替我好好照顾你。我总是放心不下你,甚至还想过等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会去和你解释一切重归于好,可是后来我们的孩子没了,冉晴说你那段日子简直是恨我入骨,只要听到我的名字你就会情绪失控,甚至患了重度严重的抑郁症。”他清楚的记得冉晴在电话那头语带歉疚的说她已经无能为力了,他们的孩子流了,他知道她会把所有的压抑不甘和愤懑全数转移到他的身上。谁让他逼着她离婚的。
  严厉行闭目了一会儿,低头吻了吻她,似乎是刻意回避以前那段不堪的过往,他握紧她的手,继解释道:“我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扛过去,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多重压力将我压制到窒息,回到家我们又不停地吵架,再到冷战,我都没有勇气问你会不会陪我一直走下去,甚至都已经失去了信心,你当时不顾一切的跟着我,多少也是由于一时的冲动再加上家人竭力反对才会让你如此的坚定,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却因为我和家里断绝关系,我知道因为这事对你伤害很大,为了让我安心,你毅然休学在医院照顾我母亲,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到跟了我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那时候我就想你才19岁,刚和我结婚半年多,这么年轻,还可以很多的选择,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我将你的一切都安排好,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毫无顾虑的放手一搏,我让你去完成学业,但我仍然放心不下你,经常会打电话询问冉晴关于你的消息,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当初他被亲人背叛陷害,已然让他内心崩溃,和她初次婚姻的告罄多少也是由于内心的逃避。每天都是冷战,每次的争吵都将他的信心逐步瓦解,有一次他想和她坦白一切问她是否肯陪着他一起走下去,是否愿意等他,可当他准备向她坦言的时候面对她向自己的指责他竟然无可反驳,再加上外界的压力才彻底让他心生退缩。他唯一自责不已的事情就是失去了他们俩的第一次孩子。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逼我离婚是么?”她仰头望着他,语气有些颤抖。
  严厉行目光深邃的和她对视,再缓缓点头。她从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原因竟然和自己的父亲也脱不了关系,甚至为他的自以为是心存抱怨,难怪离婚后她的账户上莫名的多了一笔钱,当时律师说严厉行所支付的赡养费远远超过了离婚协议上的数目。她还以为他是在可怜自己无家可归而已,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大方,拿到这笔钱时她压根儿就毫无感觉,因为从小家境优渥,所以对金钱方面也不怎么上心。直到自己跟着冉晴打官司,她才明白自己已经踏入这个优胜劣汰的圈子,才明白人活得多么不易。
  此时她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更多是委屈,也有心底的不甘,“谁让你自以为是安排一切的,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愿?我真不在乎的,就算坐牢有什么关系,六七年算什么,哪怕一辈子我都会等你。”她含着泪望着他,哽咽的说,连语气都显得断断续续。
  严厉行听后觉得胸腔隐隐作痛,她一番话犹如镇定剂,令他有着片刻的恍惚,他再也忍不住将她抱紧。他记得她曾经问过他后不后悔,他当时闭目回了她一句,不后悔,其实他确实后悔过,那就是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当时他感觉整个心都被掏空了,甚至有些绝望,他想他们之间也许再也不可能了,她肯定不会原谅他。
  她不停的挣扎,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后背,每一次的用力敲打她的心也会跟着疼一分,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她咬着他的肩膀,因为抽噎的缘故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发颤,她带着哭腔继续控诉道:“不就是当时吵架多了点了么,我只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和你吵的。可你凭什么就这么认定我会这样,凭什么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有事情从不会和我说,总是一个人习惯性的闷着,我当然会胡思乱想,是不是觉得我年纪比你小,所以你就应该为我遮风挡雨是么?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嫁给你,哪怕被我爸爸扫地出门,被你们严家的人排斥,我都不在乎,我既然认定你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愿意和你患难与共,只要你做到一条,就是对我们婚姻忠诚。”
  “对不起。”他语带歉疚道。
  “你对不起我什么?为你的自以为是还是因为我这五年的遭遇让你心生愧疚。”她怔住身躯看着他,语气显得不稳。
  “对不起,妍妍。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不再瞒你。”严厉行再一次重申。为了安抚她此刻的情绪,与此同时他的唇顺着她的额头迫不及待的滑落至她的唇上,深情的吻住了她,辗转啃噬,她在他唇舌的攻势下也逐渐软化,手也不自觉的顺着她的后背游弋而上,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席卷着她的内壁,时而狂野时而温柔,他粗重的呼吸声掠在她的耳畔,伴随着浓浓的酒精味,鼻翼间都是他的味道。她感觉到心口的某处东西突然微微翕动,一张一合的,将她的呼吸逐渐调整平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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