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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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清垂头微微收敛笑意,沉声说道:“臣希望能有个更稳定的朝堂,能完成臣上世未完成的事。太后若是达成心愿,那就是亘古未有的第一人,之后要面对更多艰难险阻。如何选择皇夫只是个开始,即便太后不给皇夫更多权利,可皇夫将来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将来皇位继承人的父亲,他必然会沾染权利。即便他再出身寒微,因他是皇夫,他对朝堂也会有所影响。而因为他出声寒微,再发生危机之时,他又没有力量能够协助太后。
  说着,闵清略微一顿后,才又说道:“太后所要选的性格稳重,又出身贫寒的男子,与玉容一样都要冒着同样的风险。可对比起一个太后一无所知之人,太后要了解玉容更多。太后担心外戚摄政,所以愿选贫寒男子,但若是太后出现意外,那无权无势的贫寒男子,就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杀,即便太后子嗣也无法幸存。但玉容身边有玉家,玉家的一切,太后都了如指掌。若是太后……”
  “若是我身染疾病,或是被人刺杀,玉家也会竭力保护住玉容,或是我和玉容生下的孩子?”
  石青瑜笑着看向闵清:“到底是经过一世的人,提及生死也毫不避讳。”
  闵清立即跪倒在石青瑜面前,将头用力磕向地面:“太后,能重来一次已是上天恩赐,我们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石青瑜笑道:“你在保证我若是出现意外,也会有人支持你完成变法,完善科举制度?所以你选择了玉家。如果我的皇夫是寒门出身,若我发生意外,会让朝堂不稳,你就是再纠缠在权势争斗中,无心再继续变法改制。”
  闵清依旧维持着跪拜的姿势,说道:“请太后仔细思虑,情非一日一夕可有,若是太后定下心意,还请太后于今日起就多多照顾玉容。若是玉容能自愿成为皇夫,那将来不仅太后与玉家的关系更加稳固,还可为将来太后与玉容的子嗣……”
  石青瑜笑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冷笑道:“你要我如明循一样,去利用情爱把玉容束在后宫?”
  闵清继续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冷声说道:“若是能够让将来的朝堂更加稳固,那玉容做出一些牺牲又有何妨?”
  石青瑜厉声问道:“那你为何不做出牺牲?来入这后宫牢笼,做个永远再难见外面风光的人?”
  闵清缓缓抬头,直视石青瑜,问道:“即便臣有心如此,太后可放心让臣到您身边?太后能相信的也就只有玉容,请太后冷静看看如今状况,仔细思量玉容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太后放玉容自由,可若是朝堂震荡,他玉家怎能幸免于难?即便太后一直平安无虞,所选的出身平民的皇夫也一直安分守己,但太后将来的孩子能放过手握兵权的玉家与我等权臣?最后玉家也不过落到上辈子一样的下场,而这一切错误的根源又是太后!”
  石青瑜也看向闵清,慢慢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笑道:“闵大人要比前一世大胆许多啊……”
  闵清也跟着笑道:“我以为太后足以纠正上辈子的错误,但太后作为一个女子许足够果断,但作为一位执政者确实太过心软了。太后对亏欠您的人行事果断,可当面对和您相识已久,又无仇怨的人,手段就太过和软了。无论是玉容,还是惠太妃,还是如今的幼帝……之前太后是否还在为是否将玉彦夫妇的那对双胞儿子抱进宫养在身边而纠结不已?”
  石青瑜冷笑道:“闵清,你在激怒我!”
  闵清摇头笑道:“太后,下臣是在避免太后做出错误的判断。”
  石青瑜低头笑了下:“难道玉容做皇夫就是正确的决定?”
  闵清又摇了摇头:“臣不敢保证这就是正确的决定,但在承担同等风险的前提下,玉容要比哪个出身贫寒的稳重男子,或是哪个权臣贵族,更容易被太后掌控,更让太后放心,也会让将来的朝堂更加稳定。他是个可为家人入宫为质的少年,将来不太可能会做出伤害太后伤害自己儿女的事。”
  说着,闵清对石青瑜又是一拜:“太后应该知道为何明氏皇亲这般放心太后,惠太后为何又放弃听政之权,就是因为太后无子,他们也以为太后永远无法生育。”
  闵清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直起身子,继续冷声说道:“将来,一个王朝是否能够延续,是否能避免朝廷震荡,一个子嗣,一个稳固的后廷是关键之处。而在这其中最关键的又是皇夫的选择,他是否会对太后足够忠诚?他又是否会用心呵护他与太后的子女?他身后是否有足够的势力来应对变故?太后是否会信任他?这些条件缺一不可,目前看来,玉容也许并非完全满足条件的那一个人,但是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石青瑜看着闵清,许久后笑道:“闵大人果然顾虑深远,为哀家为未来都设想的这么周到。哀家得闵大人如此贤臣,还有何求?”
  闵清垂目说道:“太后谬赞,下臣如此,也是为自己私念,为上世未完心愿。”
  石青瑜轻笑起来,微微扬起头,眯眼看着梁上繁复的花纹,轻叹了口气。
  玉容?皇夫?
  她从未想过玉容能成为皇夫,或许是她极力避开了玉容成为皇夫的可能性。但如闵清所言,她能够信任的人太少了,而玉容也许是作为皇夫的最合适人选。
  ☆、第61章 宠爱
  闵清的话到底让石青瑜心中有了些松动,她也知道闵清这么早就提及让玉容做皇夫,是为了让她早做打算。毕竟玉容虽然年少,但已经十六岁了。若是她对玉容依旧如往常那样,怕是玉容不会再如前世那样对她产生情意,也许玉容真寻了个普通的贫寒女子为妻。
  可若说玉容上辈子对她的情意从何时产生,石青瑜却无法得知。在男女之情伤,石青瑜是出乎她意料的笨拙。她原就是情爱中的败者,除了明循,她只在上辈子认真讨好过仲平一个男子,但却因她要将仲平拉上床榻,最终逼得他更加恨她。如今她虽知道玉容上辈子对她有过情意,但对于让玉容这辈子对她再产生情意却没有把握。
  她所只知道的,只有上辈子她为了拉拢玉家,对玉容极其宠爱。石青瑜自知不能贸然将玉容拉上床榻,就只能先如上辈子那样尽力宠着玉容,让玉容先亲近她一些。
  相较男女之情,石青瑜较为擅长宠幸男子。那些和她翻云覆雨的俊美少年,她总是能知道在欢好过后给予他们什么赏赐,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她最疼爱的男宠。
  玉容还是个好吃好玩儿的少年,自小没有父母,玉彦与方子蘅那时又自顾不暇。玉容虽然兄嫂在旁,但在其成长过程,却少人陪伴。许是这般,他才对年长女子依恋一些,对上辈子的她产生情意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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