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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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在郑家的小娘子后头进的院子,可是却好像谁也没看见一样, 谁也不搭理,步履匆匆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藿儿最先看到了侯夫人, 静晏摆了摆手,示意藿儿不必过来,自己直接去正院里找言倾。
  她素有“半疯”的称号,偶尔行为诡异, 旁人虽不满,心下却也暗叹人家命好,夫君一心一意地宠着,所以有这等不怕得罪人的资本。
  被旁人或鄙夷或艳羡的魏静晏却丝毫不知这些,一进正院,魏静晏就掀开了面纱,猛然露出的半边红肿着的脸,格外地触目惊心,荔儿一眼看到,整个人都怔住了,忙唤了一声:“侯夫人!”
  里头言倾和朱阑听到动静,朱阑理了理衣衫,又抿了抿两人拥抱时散落下来的碎发,重新恭谨地站在一旁,似乎随时准备着为顾言倾冲碗茶,她潜伏入宫的事,到底是欺君之罪,是以,朱阑并不愿意在明面上和二姐姐相认,另外,目前她也不想舍弃直笔宫女这一重身份。
  顾言倾暂时没有说服朱阑和她一起离京,眼下见她如此,也不好强迫她,随她了。
  魏静晏脚步匆匆,不妨一进来看到了宫女朱阑,略微扫了一眼,也不以为意,顾言倾看到她脸上的红肿,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骇道:“静晏,你的脸,是谁?”
  朱阑识趣地告辞,去前头宴厅里帮忙了,顾言倾让荔儿送她过去。
  一时厢房里只剩下顾言倾和魏静晏两人,魏静晏见桌上放着两碗新冲好,汤色匀净的茶,端起来一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两三口,微微笑道:“朱阑的这一手茶技,当真让人赞不绝口。”
  顾言倾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见她这样,魏静晏放下茶碗,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阿倾,我有身孕了。”
  顾言倾面上闪过惊喜,见她皱着眉头,心不由又提了起来,“是府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魏静晏点头,“先前侯府世子和萧蓁儿去了蜀地历练,老夫人一直担心景行瑜不在汴京城,侯爷会听了我的枕边风,做出什么来,眼下我怀了身孕,老夫人更加确认,我想让腹中的孩子夺了景行瑜的世子之位。”
  “她不让你将孩子生下来?”
  魏静晏表情冷漠地点了点头,“不仅不想让这孩子生下来,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先前曹秀兰不是在湖边赤着身子约见了川平吗,后来老夫人便以此为由,强行替川平将曹秀兰纳进了府里做妾室,现在三天两头的让川平去曹秀兰院子里过夜。今儿个初十,一早我按照规矩去给老夫人请安,我在偏厅等了一个时辰,老夫人见了我,直接就甩了一巴掌过来。”
  魏静晏没有说出口的事,不仅甩了她一巴掌,还骂了她一句:“贱人!”她不希望阿倾心疼她,是以,没有说出口。
  只是魏静晏不知道,她挨得这一巴掌,在顾言倾心里,已然掀起了滔天的海浪。
  顾言倾垂眸,“静晏,你有什么打算?”
  静晏和侯府老夫人之间,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是侯府老夫人凭仗的不过是她有一个儿子,一个可以拿捏得住魏静晏的儿子,所以侯府老夫人欺辱静晏的时候有恃无恐。
  前世顾言倾听过很多公婆不和的例子,她一直觉得婆婆和儿息原本就是天生的仇人,她们不仅在争夺同一个男子的关注度,且私心里都要求自己要在儿子/丈夫心里占据第一或独一无二的位置,厉害的是,作为唯一的母亲/妻子,她们都分别有这样要求的立场。
  可是一个女人凭什么因为爱一个男人,而就要承受另一个女人的欺辱和糟践?
  短暂的静寂过后,魏静晏低低地吐出了两个字,“和离。”
  早在这一巴掌之前,在曹秀兰真的进府做妾以后,魏静晏便对景川平失望透顶了,不要说什么身为人子,不忍心让母亲伤心,他不忍心违逆母亲的孝心,并不是可以伤害她的理由。
  顾言倾松了一口气,“好,我在芙渠巷子里还有一个小院落,你若是暂时不想回侯府,可以在那里落脚,等后续事情解决了,你可以去我们在京郊外的那处山庄住,也可以去太原府找我们,我和溪石这一趟去封地,准备住在太原府。”
  顾言倾话刚落,荔儿就来说,景阳侯到了,说要见侯夫人。
  一旁的魏静晏听到景阳侯的时候,表情淡漠,既不哀伤,也不期待,好像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顾言倾让荔儿去厨房给静晏端一碗鸡丝燕窝粥过来,让她吃完好好睡一觉,静晏和景阳侯之间的婚事原就有许多问题,先前这些东西只不过被其他的矛盾掩盖了,一旦当静晏想静下来和景阳侯好好过日子,这些矛盾就必然会爆发。
  因着前头的客人越来越多,顾言倾也不好一直在厢房里待着,嘱咐了随同静晏来的芦烟和拂冬几句,便去了女眷待得宴厅里。
  来得夫人和小娘子她大部分都认识,偶有不认识的,或是新嫁娘或是刚及笄的小娘子,都是新入这个圈子的。
  汴京城的美人一直都和朝中的新贵一起更新换代,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甚至旧的苗子还在,新的已经冒了出来。
  汴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新的美人和新的权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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