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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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道:“既然郁陶和沈家姑娘的家世品貌都分不出个高低来,那不如就在技艺上考校一番,敲响十八金锣是要骑手策马敲击,虽然难度不大,但除了昭宁这个猴儿,对一般的姑娘也非易事,不如就让她们二人现在开始学起,到时候比试一番,择优而取,岂不更好?”
  周成帝也笑道:“梓潼聪慧,这倒是个好法子。”他正要开口询问华鑫和沈绘碧二人的意见,那两位美人就同时反驳道:“陛下,不可!”
  周成帝觉得这个法子颇好,听她二人又在反对,心里微微有些不耐,便沉声问道:“你二人觉得有何不妥?”
  这两人是受了阮梓木的暗中授意,这才极力举荐沈绘碧的,眼看着成功率从百分之百降到百分之五十,这两人如何甘心?再加上‘谢郁陶’出身武将世家,骑射方面肯定比沈绘碧娴熟多了,这让沈绘碧怎么赢?两人一时情急,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都微微语塞。
  皇后看了两人一眼,唇边浮现一丝嘲讽,淡淡道:“这法子很是公正,你们二人有何不满?”她又慢慢道:“其实沈家闺女和郁陶都是极好的,可再好也得有个取舍,你们莫不是还要让皇上选沈家姑娘不可?身为妃嫔,难道还要让皇上为难吗?”
  这话说得重了,两人脸色一白,同时跪倒在地,不敢再发一言了。
  周成帝也觉得这两人今日有些失了方寸,便也不叫两人起来,只是和颜对着华鑫和沈绘碧道:“你们二人觉得如何啊?”
  华鑫和沈绘碧对视一眼,齐齐拜倒道:“遵从皇上吩咐。”
  周成帝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二人可以先行退下,又招了招手,让昭宁留下,跟她叮嘱些事宜。
  华鑫和沈绘碧并肩走出皇后的襄乾宫外,她微微侧首,打量着站在她身侧的沈绘碧,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可她就是觉得处处不一样,倒不是说她的行止有何不妥,只是一种由内自外的感觉,至少原来的沈绘碧不会有这么强的气场,如果说原来的沈绘碧像是一朵柔弱的小花,那么这个就像是生长在阴暗处的藤蔓。
  她被自己的比喻吓了一跳,正琢磨着怎么开口问询,却听见沈绘碧先开了口:“郁陶...”
  华鑫一怔,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沈绘碧挥手,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叫一下这个名字而已。”
  华鑫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大一样。”
  沈绘碧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她,眼底终于透出几分尖利的锋芒:“为何这么说?是因为我抢了你在皇上皇后面前的风光?是因为本应属于你的东西有人跑来争夺?是因为我没有向往日一样只会怯弱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所以你才觉得我不一样?”
  华鑫没想到她有这么大反应,怔了片刻才道:“我并非此意,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沈绘碧看着这张跟昔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嘲讽问道:“只是什么?你害怕了?怕我夺了你的风光?”
  华鑫跳过这个话题,决定直接问道:“若我没记错,你前几日还在病床上呢吧,怎么好的这么快?!”
  沈绘碧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展颜笑道:“这世上盼着我死的人那么多,可我偏不想遂了她们的意,偏要好好地活着,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华鑫听着这话有些刺耳,有些不想开口,刚好此时也差不多出了宫门,谢怀源正在宫门前的桥边等着她,她回身向沈绘碧打了个招呼,抬步向谢怀源走去。
  沈绘碧目光一直追着二人,知道两人说笑着上了一辆挂着银带绣着蟠龙的马车,她细白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渐渐陷进了肉里,她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她不是郁陶,却顶替了郁陶的一切,冒充了郁陶的名号,享受着她本应享受的一切,奢华的生活,尊贵的身份,哥哥的宠爱还有皇上皇后的看重,而她,这个真正的郁陶,只能缩在一间简陋的院子里,受着那帮子小人的冷嘲热讽。
  她咬着牙根,眼睛却止不住地红了,凭什么她就该这般窝窝囊囊地活着?明明她的母亲是公主,父亲是国公,哥哥又是得力的重臣,她应该活得无上荣华,凭什么要每天住在巴掌大的小院里,受着那帮所谓的亲戚的呼喝。而现在,那个冒牌货竟还要来夺走她唯一出头的机会,她凭什么要忍耐?
  沈绘碧,不,现在应该说是郁陶了,郁陶的双手渐渐松开,秀气的双唇渐渐抿成一线...
  ......
  华鑫一上车,便跟谢怀源学起了今日在皇后宫里的一场风波,末了又苦着脸补充道:“皇后娘娘说是要我几日后和沈绘碧比试,可我哪里会骑马啊?”
  谢怀源淡淡道:“那你认为她会吗?”
  华鑫想到沈绘碧的娇娇怯怯的样子,迟疑着摇了摇头,又比划了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道:“我觉得我比她能强那么一点点。”
  谢怀源道:“所以你们只有不会和很不会,你不从马上掉下来便是赢了。”
  华鑫“......”
  谢怀源转头看着她:“你想去敲响十二金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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