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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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他突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拱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孕已有月余。”
  “月余?”消息被证实,司马睿高兴了好一会,智商这才回到脑子里,然后便骂了起来:“正月的时候,朕见她贪吃嗜睡犯懒就猜到约莫是有孕了,结果你们一个个的都给否了,这会子又来跟朕说有孕已有月余……连朕都不如,真是一帮子庸医!”
  宋御医也不是头一次被骂了,早就习以为常了,笑着恭维道:“先前日子浅,不说微臣,便是千金一科的圣手王御医出马,不也没诊出来么?也只皇上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方能瞧的出来。”
  “医术不咋地,马屁拍的倒是精。”司马睿被恭维的通体舒畅,笑骂了宋御医一句,又追问道:“可是个公主?”
  宋御医嘴角抽了抽,垂首回道:“现下诊不出来,得四五个月后方能知晓。”
  司马睿有些泄气,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开个安胎的方子,然后便滚蛋吧。”
  尘埃落定,俞馥仪也只得认命了,回过神来听见了司马睿的话,忙阻拦道:“是药三分毒,既然脉象正常,又何必服用安胎药?”
  宋御医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娘娘的身-子比微臣诊脉过的大多数人都康健,服不服用安胎药无甚差别。”
  竟敢驳自个面子!司马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留你还有何用?赶紧滚蛋!”
  “臣告退。”宋御医行了个礼,摸着胡子,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俞馥仪无语道:“您就不能对御医态度好一点?仔细惹恼了他们,他们暗中下药毒死您!”
  “朕对他们还不好?”司马睿陡然拔高了声音,然后广袖一挥,高傲的说道:“朕都没有如先帝一般,一口一个‘治不好朕抄你们九族!’,就够对得起他们了,还想让朕怎地?”
  “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司马睿懊恼的一拍脑袋,亲自将俞馥仪扶到炕床-上,让她脑袋歪在靠背上,又拿了个靠垫塞到她腰后,一脸关切的问道:“除了恶心外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只闻着荤腥恶心罢了,别的倒还好。”宋御医说的倒不假,她的身体比其他弱不禁风的妃嫔强多了,不然又是打拳又是做瑜伽的,早跟郑贵妃一样小产了,哪还能到这会儿?
  司马睿一听便急了,扎煞着手在地毯上来回转圈圈里,嘴里喃喃道:“闻着荤腥就恶心,那只能食素,如此一来,我那小闺女可不得面黄肌瘦?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俞馥仪失笑道:“恶心也吃呗,大不了吃完了再吐出来,好歹过了一遍肠胃,总能留下点东西的,不比光食素强得多?”
  司马睿爬到炕床-上来,凑到俞馥仪身旁,在她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将她搂进怀里,揉着她的脑袋,喟叹道:“真是辛苦你了。”
  *
  俞馥仪再次怀孕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的传播开来。
  众人反应不一,有些人觉得没所谓,横竖她已经有一个三皇子了,再生一个皇子又如何?有些人觉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譬如王皇后、郑贵妃以及林昭仪,分娩如同鬼门关前走一遭,倘若俞馥仪一尸两命,凭一国之母的尊崇、皇上对自个的感情、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将三皇子抢到手,还有什么可愁的?有些人则后悔莫及,譬如太后、秦贵人,倘若俞馥仪能早点怀上身孕或者福嫔晚一点病死,将三皇子抢过来,不比手里的大皇子强得多?
  这些人的想法俞馥仪不知道,不过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光打司马琰主意的就有几路人马,更别提一个月二十多天的侍寝频率了,想置她于死地的好多着呢,只是往日里有她镇着,旁人寻不到机会,现下自个怀孕力不从心了,警惕性难免会降低,且还有一个生死关的分娩在前头,能钻空子的机会就多了许多,焉能不令人心动?
  不过后宫妃嫔个个演技一流,俞馥仪第二日去坤宁宫请安时,可是半点都没从别个脸上瞧出端倪来,反而都挂着善意的笑容,一副替她高兴的模样。
  王皇后嗔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分娩了,还想着让你与贵妃妹妹、淑妃妹妹一块儿,再替我打理几个月的宫务,不想你倒会躲懒,竟自个也怀上了身孕。”
  俞馥仪羞涩的笑道:“先前替娘娘打理宫务那会儿,嫔妾不过是个凑数的,大头都是贵妃姐姐跟淑妃姐姐挑的,有她们两个尽够了,多嫔妾一个不多,少嫔妾一个不少,还能替娘娘省下一份儿谢礼呢,岂不两相便宜?”
  “偷懒就偷懒罢,还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你这张嘴啊,真真是叫人没法子。”王皇后扶了扶额,随即笑道:“说起礼物来,倒还没向你道谢呢,托你的福,得了那么多法兰西来的玩意儿,爱的我跟什么似的。”
  得了礼物的众人忙出言附和。
  俞馥仪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新奇些,姐妹们若喜欢,也算它们的造化了。”
  正其乐融融呢,张婕妤突然看向俞馥仪手边的盖碗,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往日里德妃娘娘来请安,总是抱着盖碗不撒手,有时一碗都不够喝,还要劳动姚黄姑姑给斟第二碗,今儿碰也没碰一下,该不是防着皇后娘娘,生怕她在您茶里下毒吧?”
  “茶能醒脑提神,孕妇却是不宜饮用的,故而我才碰也没碰一下,否则若出个什么事儿,罪名岂不得落到皇后娘娘头上?”俞馥仪抬头看向张婕妤,也不给留什么情面了,尖酸刻薄的“嗤”道:“婕妤妹妹不曾怀过身孕,故而不知道也是有的,只是下次说话可别这么不经大脑了,我是个好说话的,倒不会放在心上,换了旁人,还以为你存心挑拨呢,就未必不跟你计较了。”
  一年都侍寝不了两三次,如何能怀上身孕?被戳到痛处的张婕妤脸色铁青,嘴唇张了好几张,都没能说出反驳俞馥仪的话来,险些把自个憋晕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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