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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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难地上了马,由于没有马鞍,操纵马匹十分困难,但万幸她在狩猎之后,苦学骑术,掌握了一点驾驭马匹的皮毛功夫,一路颠簸后,终于让她在白茫茫的雪天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是住在山里的一户人家,户主是一对夫妻俩。
  她抱着一线希望,拖着疲惫的身躯,请求这对夫妻帮助她。
  “帮、帮我。”她的模样实在可怜至极,衣衫都染满了血,脏污得像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悬在眼角的泪水冻成了冰,泪眼一眨,仿佛那冰就会坠下地来,溅出冰花。
  夫妻俩看到她身上的血迹,相互对视一眼,犹豫了很久。
  “我们被坏人追杀,坏人已经没了,但是坏豆腐睡着了,不会醒了。”她傻傻地给他们解释,眼里的祈求卑微到了极致,“我、我有银钱,我给你们,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外面好冷,坏豆腐身体会坏掉的。”
  夫妻俩终于还是帮助了他们。
  将君泠崖放到唯一的床上,丈夫将耳边贴在他胸口听了听,抿紧唇朝妻子遗憾地摇了摇头。
  没有呼吸,人也僵了。
  然而她还不知道,激动地问:“坏豆腐会不会醒?他什么时候醒?”
  丈夫与妻子对视一眼,不敢告诉她真相,安慰道:“会醒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是啊,”妻子苦笑着走来,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给她,“你的衣物脏了,如若不嫌弃,便换上我这套吧。”
  “谢谢。”她由衷地感谢他们,换好衣衫饮了杯热茶暖身后,她请求丈夫帮君泠崖换了衣物,想了想,自己挽起袖子,用热水帮君泠崖擦身,以为能用这种暖身的方式,暖醒君泠崖。
  夫妻俩不忍地偏过头去,不狠心再看。他们已经从她言行中,探出不属于正常人行为举止的地方,因而他们不忍用真实的语言,去打碎她的幻想。
  一炷香、一盏茶、一时辰,甚至是一天一夜,悄然流逝。
  热水被寒风吹冷了,她辛勤地换了一盆又一盆,坚持不懈,可惜君泠崖始终没有睁开眼的征兆,也许准确的说,他不会再开那双幽深的凤眸,温柔而神情地凝望他所爱的她了。
  “呜,坏豆腐,为什么你不醒,为什么为什么……”
  冰冷无度的身体,已凝成冰雕,纵是被暖炉围拥,被热水洗礼,也没有回暖的迹象。
  她开始泪流满面,开始明白,什么叫做死亡,什么叫做无谓的挽救。从泪流不绝,到干涸无泪,再到只剩痛苦绝望的哀嚎,她抚着自己的心口哽咽。
  心像被死亡的魔爪攫紧,剧痛得无法呼吸。
  坏豆腐不会醒了,坏豆腐真的变成了木头人,真的……离开她了。
  那个会对她凶,也会温柔地照顾她的人,不在了……
  ——“您高兴就好。”
  ——“我们都是为您好。”
  ——“小心着凉。”
  ——“阿千,阿千……”
  “坏豆腐,坏豆腐——”前尘种种,就像一把无情的刀化开她千疮百孔的心口,将关于他的回忆用力地塞入,填补心口的孔洞。
  然而心却空荡荡的,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再也补不上了。
  她撕心裂肺地趴在君泠崖身上痛嚎,猛烈地摇动他的身躯,试图用很无助的方式唤醒一个永世长眠的人。
  但显然是徒劳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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