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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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什么都没说,觉得自己太特么窝囊了。
  杨梅说:“今晚你睡哪?”
  江水四处看了看,单人间空间挺大,靠洗手间处有小圆桌和沙发,窝一晚上完全没问题。
  杨梅眼睛顺着他的视线追过去,也看见那张沙发了。她说:“行,你就睡那,晚上我要是有事喊你方便。”
  江水听了马上说:“你不会有事的。”
  杨梅意味深长地笑:“你紧张什么,还不许我尿急啊。”
  江水反应了一下,镇定下来,“哦。”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江水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
  杨梅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在窗外。从床边的窗看出去,正好能看见楼下的木椅。那张木椅现在空空的。
  她忽然开口:“我爸妈要我转院的话,你呢?”
  江水在想别的事,没马上回答她,她笑了笑说:“你总不会以为我会在这里住到出院吧?我爸妈肯定会带我回家的。”
  如果二老要带她回去,她不会拒绝了。这件事她不想任性,二老从家风尘仆仆地来,才几天没见,杨梅却总觉得他们老了许多。
  北京再好,也不是家。重感情的人都贪恋故土,果然如杨梅猜的那样,杨父杨母把杨梅带回家了。江水把在北京的最后事宜处理了,也踏上回程的路。
  转院对于杨梅而言并无太大区别,她依旧“三级残废”,依旧需要人喂食擦身。
  在北京的时候,这几项任务都是杨母承包的,回了家,小老太没空闲了,上午跑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鸡鸭鱼肉,接着回家里煲汤做菜,这么一来,一上午过去了,等下午来了,又要去菜市场,重复上午的过程。
  每每忙到眼花,杨母总要挤兑杨父几句,骂他就知道看报纸,别的什么也不管,没良心。
  每次被杨母教育,杨父都是不还嘴的。这一点,杨母很满意,但杨梅看不下去了,这天,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地多嘴几句,杨母立刻转移战火,连轰杨梅。
  说她和杨父“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她。
  说她不懂事不听话不安生还净给人惹事。
  说因为要照顾她,她都多久没去跳广场舞了。
  说再也不来医院看她了。
  杨梅马上说:“行啊妈,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觉得,广场舞还是得跳,你看你,好像又胖了。”
  杨母气得一晚上没来医院。
  晚餐是江水带过来的,吃饭以后,他还负责给杨梅擦身体。一定要小心伺候这类病人,因为总是躺床上不动弹,所以容易长褥疮。
  江水前所未有地细心,拿在手里的毛巾仿佛都轻柔得像纱。比纱更柔的是杨梅的肌肤,他擦得稍微用力些,她雪白的皮肤就红了。
  背上擦干净了,江水换了盆水,说:“换前面。”
  杨梅一声不吭,不犹豫也不脸红,展开双臂落落大方道:“来吧。”
  江水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抚着她的背脊,一手拿着毛巾擦她前身。依旧动作轻柔,几近虔诚,仿佛擦的不是一具人的肉体,而且佛的金身。
  从始至终,他没起过一丁点歹念。
  倒是杨梅不安好心,明里暗里地想撩他,然而都不起作用,他就像吃下一颗定心丸似的,眼里心里只一件事一个祈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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