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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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凑近一步,将对面那人脸庞看得更加清晰,眼角却带有戏谑意味,却惊得加列等人手抚向腰间,警惕戒备地盯着这个男人一举一动,似乎稍有不妥就要将他一枪击毙。
  他抱怨道:不接我的岔,你还是那么无趣。
  唐知白却淡淡的,你也还是那么无聊,埃文斯是你的人,上次他来找过,你就应该明白我的回答了。
  阿廖沙很郑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试图对话的,是你背后的那个人,我们几次三番给的诚意都被他视若无睹,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何不能合作取得捷径?
  他叹气道,看来你已经从他哪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阿廖沙,我只想心平气和地和你叙旧,并不想聊到这些。
  你很聪明,能和我坐到着就明白我要说什么,阿诉,你为何不听我仔细说呢?
  桌上插着的那束玫瑰花瓣被他手劲震落,凋零在餐布上,唐知白不愿意和他这样直白的对视,便低下头调咖啡回避他的话题。
  阿廖莎很不解,战火焦灼,我不会做毫无胜算的事情,你知道边境士兵们已经断粮数月却依旧苦守战壕吗?难民大批饿死在路边瘦骨嶙峋,什么吃的都没有,他们已经饥饿到开始人吃人,亲生孩子下不了手,就与别人交换的孩子相互着吃,这样才能活下去,很多流民睡在路边一觉醒来发现双腿已经被吃了。
  唐知白声音虚弱,试图阻止,阿廖沙
  你们英国内阁已经被架空,大批权贵赚够血腥黑钱就逃逸到美洲,英国沙俄接壤面积本就不多,战火牵扯了中间无数小国家,异国血统被审判,一个村庄今日来了英国人,沙俄人全部被杀害,明日来了沙俄人,英国人全部被屠杀,这样的事情战地边缘上比比皆是,为什么你还要置若罔闻呢?
  够了!喉咙紧涩再也喝不下一口咖啡,唐知白啪地将被子用力放在桌子上,咖啡泼洒而出,声音无意高了两度,我能做什么?你指望我做什么?我甚至已经叛出诺曼家族不再拥有贵族头衔,我也在贫民区混迹,我也曾帮助过难民,可我势单力薄没有通天本领能让战争停息,你凭什么责怪我?
  温润双眸中凝结起一层雾气,有不解、有疑惑、有委屈、也有恨意,像是大雪倾落冻结在彼此之间,这是他第一次发火,阿廖沙滞愣了,阿诉,我没有责怪你。
  随后他沙哑道,时间紧迫,我只是太急切了你们在下三区照顾赡养平民,甚至安抚难民,仅有的几次出手就能将皇室逼迫到这种境地,连那个女人都不得不出面调停,这可是千古奇谭。军|火生意甚至渗透到沙俄,我不相信你们没有这个实力,路易斯安茹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可能只满足眼前利益。
  执意开火是皇室的政见,肆意挑衅是你们沙俄起的由头,你为何来质问我呢?安茹家族这些年虽不说做多少慈善,但至少从不像你们皇室那样虚伪,剥削一切可见的利益。唐知白不想多聊。
  阿廖沙欲反驳,但几次都无法开口,即便与他无关,有些东西是铁定的事实。
  最后只能嗫嗫,流血是必不可少的,只能大局为重,这样才能挽救无辜的人。
  所以就想让安茹家族去冲锋陷阵?去伤亡流血?你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同意就是心狠,就是置若罔闻,就是冷血是吗?请恕我永远无法理解你们的逻辑和道理。
  不是的阿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恨我
  第一次和故人相见,便这样针锋相对阿廖沙心底有些抽痛,父皇和亲爵的政论我从来不敢苟同,从战争打响那刻开始我就知道是错误的,可父王集权专政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些年我东奔西跑不断规劝和拉拢,只是为了让它停歇。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次对话的机会,我会让路易斯安茹看到好处的,安茹家族的插手绝对不是错误,一旦成为赢家就是青史留名万人之上,谁都会
  阿廖沙。唐知白冷静地打断他。
  从见面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的见面并不单纯,但我还是很开心。我不恨你,因为为自身利益去争取去获得,是人的本性,所以就算你几次三番试探我利用我我也不会计较,或许换成你的位置我也会这样做。但是,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插手。他拿起手帕擦擦手指染的咖啡。
  为什么?阿廖莎抬眼看向他,目光精厉,似乎试图看穿他这个人,找到了本质却答案。
  唐知白垂下头并不回答他,
  今天不再合适聊天了,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说罢,就准备离开。
  得到这样的回答,也在阿廖沙意料之中,他坐回座位沉下一口,叫住他,阿诉。
  中央不知何时换了乐器,梵婀玲悠长醇厚声音飘逸而来,灯火映照在盆栽茂密枝叶上,摇曳间模糊了阿廖沙的神情,唐知白起身停住疑惑地看向他,想知道他还想说些什么。
  你从来不是个心狠的人,所有人都评论你谦逊温柔,只有我知道,其实你骨子一直很冷淡。
  你对至亲朋友很好,你对陌生的问路人也很好,可这两种好完全不一样,你对生命是冷漠漠视的,但你亲疏范围意识很强,你可以为了路易斯安茹和艾尔莱斯特对别人重拳出击,却也可以对那些,永远巡回在你周围的凶杀案视而不见,即便已经明显到所有人都察觉,你还是漠不关心。
  唐知白倏然瞳孔放大,诧异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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