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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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上只瘦的剩下一层皮包骨的陛下,苏靖荷也是感慨,哪还有一丝当年龙座上的威严,眼眶凹陷,辨不出焦距,却看他唇瓣微微挪动,可惜发不出音节,昭阳公主蹲在榻前,侧耳去听了许久,也不能明白,心下着急,便说着:“父皇若还能听得看得,也瞧见贵妃娘娘和成王是如何对父皇的,她们根本没想救治父皇,莫说控着内殿不让孩儿们来看望父皇,宫外头更是乱成一片,成王诬庆王行巫蛊之术,要缉拿庆王,连永王和安王也不能幸免,不过在朝堂质疑了两句,便纷纷下狱,贵妃和成王,是要绝了父皇其他血脉啊。”
  愈说,愈有些难过,昭阳抿着唇压抑住情绪,却感觉床榻上的陛下不住地抖着身子,诧异抬头,便听苏靖荷道:“父皇听得明白。”
  见陛下面色愈加扭曲,唇瓣抖动更加厉害,又听不见声音,只能瞧着陛下神情揣测,陛下手臂无力,右手却颤抖最为厉害,好奇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是一方书案。
  昭阳赶忙上前,在书案上翻找,除了些典籍便是笔墨,并没有特别的,不免有些颓丧,若是有东西,也早被贵妃发觉,哪里轮得到她现在。
  可陛下的手指一直指着,不曾转换方向,陛下如此吃力也要这番动作,必然意有所指,苏靖荷瞧了半晌,才道:“父皇指的是画。”
  书案前有个画缸,父皇喜欢丹青,时常闲时画作,昭阳小时候常常进出这里,自然知道,或是画中有信息!遂赶紧将画缸里的画作一一展开。
  七幅画卷全部摊开,有山水有花鸟有美人,不仅笔触,连上头的题诗昭阳都仔细瞧了许久,并没觉着不妥,苏靖荷亦上前看了眼,她也擅丹青,依然瞧不出画中玄机,却是被其中一幅美人画像吸引,瞧着纸张水墨,应有些年头,卷轴却发亮,可见被保存得极为小心。
  “这幅画怎么了?”昭阳好奇问着。
  苏靖荷不语,她虽认不得画中一颦一笑皆是倾城的美人,却总觉美人眉眼却像极了一人,她的夫君——庆王。
  这该就是传闻中艳冠后宫的第一美人,曲贵妃。曲贵妃离世时,昭阳公主太小,难怪认不得。苏靖荷赶紧将画作取过,展开在陛下眼前,果真,见陛下微微抬手,消瘦的指节颤颤抚着画中美人,窝陷的眼眶里蓄了泪,唇瓣一直颤动着,却没有说话。
  “儿臣求父皇,念着父子情谊,救救几位哥哥,若成王登基,他们哪里有活路,只有陛下玉玺加盖的圣旨,才能保住几位哥哥性命。”
  昭阳不懂父皇此时还有心惦着美人,更是着急,她频频回头,手心都是冒汗,已经进殿好一会儿了,虽有苏美人拖着谢玉,却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谢玉回来,她们便危险了。
  陛下却恍若未闻,只握着卷轴,五指没有气力,握得很是费劲,半晌才发出一个音节,仿若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昭阳侧耳听着,有些迷惘:“真?郑?针?”
  正猜测着,瞧见书案上的镇纸,立即上前去探看,却听见苏靖荷说道:“不用找了。”
  疑惑回头,却看见苏靖荷扯开画卷卷轴,从里头取出明黄布卷。
  “这!”昭阳公主惊叹一声,听见外头匆匆的脚步声,立即住嘴,见苏靖荷将诏书放进袖里,才转身看向自己的侍女。
  “公主,谢统领往宣政殿来了,如今已经上了石阶。”
  昭阳手中镇纸落地,很是惊慌,苏靖荷立即往床榻后躲去,却发现一处窗口,外头是一处死角,暂时没有禁军巡逻过来,遂绑起裙角往窗外跳去,才落地,却被人扼住,危机之际取出手中短刀刺去,却是看见刚才送药的药童,只听他道:“王妃,随我来。”
  谢玉进殿,书案已经复原,昭阳公主伺候在床榻前,并未有异样,又环视了内殿一圈,才道:“公主进宫,怎不知会微臣一声。”
  昭阳公主浅笑:“本公主不过进宫看望父皇,贵妃娘娘可是允了的,怎么,还得特地和谢统领说一声?”
  “不敢。”谢玉躬身说着,又看了眼床榻上的陛下,问道:“陛下刚才可曾醒来?”
  昭阳叹息一声,起身道:“陛下刚醒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又昏过去了。”说完,很是伤感抹了抹泪:“父皇如今是连我都认不得了。”
  而后立即向刘院判发难:“你是如何照料陛下的,用了药却从不见好!”
  “微臣该死。”刘院判立即跪地。
  谢玉却懒理公主对太医的斥责,反是认真看向了昭阳公主身侧的几名宫人。
  “怎么,谢统领瞧上我身边哪个丫头了,只管开口,我送给统领便是。”
  谢玉抱拳回着:“公主说笑了,微臣来的路上遇着贵妃娘娘正好从御书房回宫,听说公主来了,吩咐微臣前来传话,说是想念公主,让公主去紫宸殿陪着说说话。”
  “驸马身体不好,还等着我回府,就……”
  刚推拒,却被谢玉打断:“耽误不了公主太久,贵妃娘娘这些时日头疼得很,只听得公主的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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