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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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阮山海摇着他的肩膀,把他摇醒了。
  “你没事吧?”阮山海问道,“我看到你嘴里一直在嘀咕什么,睡得也不安稳。”
  “没事,不过是做噩梦了。”
  阮山海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韩森浩看了看表,七点零五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用了,再过二十分钟把其他人都叫起来吧。”
  韩森浩和阮山海是最后一组,韩森浩在守夜时不知不觉便又入睡了,做了一场噩梦,幸好阮山海叫醒了他。
  “不睡了,你有药吧,替我换个药。”韩森浩说道。
  阮山海取下韩森浩脸上的脏绷带。
  韩森浩已经吃过了消炎药,但伤口的情况还是恶化了,有些化脓的迹象。阮山海替韩森浩洗净了伤口,又用干净的绷带替他包扎。这下又用掉了阮山海一小半的绷带。张启东他们投降,将他们搜刮的物资也都交了出来,至少药品这一块,他们暂时还不缺。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留疤。”阮山海对韩森浩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有疤的男人比较有味道。”
  “女人可不会这样想。”韩森浩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她应该没事吧?如果自己脸上多了条疤会不会被她嫌弃?
  二十分钟转瞬即逝。韩森浩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最后还是阮山海提醒了一句,他才和阮山海叫醒了其他人。他们吃了些东西,稍作准备,就往电梯走去,去打开一条属于他们的生路。
  唯有加藤浩被铐在这里,没有离开。
  真正的黑暗是不存在的,再深的夜没有月光,也会有星光,哪怕乌云密布,总有零星的光能照入。而在地下,被铐在暗室中的加藤浩感受到了真正的黑暗。
  手电是不可能留给加藤浩的,火把就更不可能了,太危险了。所以加藤浩所处的地方一片漆黑。
  这比他待过的任何一间禁闭室都要可怕。
  失去了视力,他的其他感觉变得极其敏锐。水声成了外界唯一的声音,加藤浩不是哲人,在单调的水声中感悟不到什么,只觉得聒噪。他只能闭上眼睛,想用睡眠来消磨时间。
  他很累了,一放松,立即就遁入了梦乡。只是一觉醒来,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他手上的手铐和铐着的铁管都已经被焐热了。
  他不知道时间,只觉得难挨。
  “喂,外面的人还在吗?”他试着大喊,没有回应。
  管道井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
  “他们都走了吧?”加藤浩喃喃自语道,用指节叩着铁管,想给这里多加些声音。
  过了一段时间,加藤浩又无事可做。隔绝外界的唯一效果是,加藤浩倍感乏味和空虚,据说古时就有类似的酷刑,将罪人囚禁在地牢中,没有光亮和声音,活生生将其逼疯。
  加藤浩不想变成一个疯子,就只能停下胡思乱想,闭目养神。
  人真是奇妙,屏除了外界的声音,体内的声音越发厚重,心跳声和血液声,前者如雷鸣,后者如江流奔腾,这身体之中仿佛还有光存在。活着的生物无时无刻不在向外辐射的热量,这就是光。加藤浩深感自己有多么健康和完美。
  “我想要活下去!”加藤浩下定了决心。
  对此,他已经有了布置,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坐在蛛网中心的大蜘蛛。就算被囚禁了,加藤浩也还是加藤浩。想到这一层,加藤浩在乏味的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安慰。他头靠着铁管,又浑浑噩噩起来。
  黑暗中不知时间,一个影子蹑手蹑脚,提着一把利器,摸着墙角一点点往管道井走去。他轻轻推开门,放缓了呼吸,生怕被加藤浩发现。影子停留了一小会儿,见管道间内没有异动,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方向,确定自己在向加藤浩前进。只有目睹过加藤浩被铐的人,才能在黑暗中知道加藤浩的位置。毫无疑问,这个影子就来自阿卡、张启东这些人当中。
  影子举起斧头,向想象中加藤浩的位置砍去,势必要将加藤浩一刀两断,结果了他的性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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