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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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默挡在阿殷身前,道:“姑娘先走。”
  阿殷纹丝未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跑从来不是办法。”也是此时,洞口里忽然亮出一道刺眼的火光,高大的人影跃在山壁之上,人还未到,那把低沉如山间风打松涛的嗓音已然先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逼得你逃了,何不将王土改了姓。”
  乌黑织金的斗篷飘飞。
  他风尘仆仆而至,站在她身前,遥望石室内的永盛帝。
  此言一出,洞中侍卫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永盛帝没有震怒,脸上甚至有一丝如负释重的神情,他冷道:“沈长堂,你要反了。”
  他摇首道:“听到这话时,你心里是不是松了口气?你一直认为有朝一日我与你对立,会抢了你的位置。皇兄,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永盛帝看着他,说:“你果然知道了。”他没有一点儿惊讶,语气波澜不惊地道:“你今日若不来,朕尚能饶你一命,可你来了,就别怪朕不顾手足之情。”
  沈长堂问:“为了虚无缥缈的宝藏,值得吗?”
  永盛帝说:“你不是纯正的司马家血脉,你不懂我们司马家三代人的信念。来人,将逆臣与殷氏拿下。”言默瞬间拔刀挡在沈长堂面前。
  面前刀剑交错,刀尖上的银光阴冷而森森,沈长堂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前面不是要取他性命的千军万马,而只不过是一堆花园里的草木桩子,他道:“纯正不纯正,不是由皇兄说了算的。这些年来,皇兄一直让太后防着我母亲,为的是便是此物吧?”
  宽大的手掌忽地多了一明黄卷轴。
  永盛帝面色忽变。
  沈长堂道:“父皇早已看透你的性子,唯恐有朝一日你残害手足,留了一手。”他高举卷轴:“先帝遗诏在此,尔等见诏如先帝。”
  侍卫们惊呆了。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渐渐的,洞里跪了一地。永盛帝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长堂手中的遗诏,铁青着脸。
  司腾左看右看,扑通的一声也跪下。
  “朕已西去,唯恐后代相残,特留此诏,秉先祖遗训,祸害手足者不得即位,幼子长堂……”遗诏尚未念完,永盛帝忽然喝道:“住口。”
  他三步当两步地上前,欲要争夺遗诏。
  可就在此时,永盛帝变得僵硬,握着羊皮纸的手掌抖如筛糠,不过是瞬间,嘴唇流了一丝黑血。他痛苦地捂住心口,跌坐在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面上似有无数虫卵鼓起,整张脸撑得大如银盘。
  变故发生得太快。
  洞中响起了皇帝的惨叫声。
  也是此时,阿殷反应过来,道:“他手里的地图有毒!”话音一落,周遭的侍卫齐刷刷地散开,只留下永盛帝一人在空地上打滚。
  沈长堂道:“按住他!”
  侍卫无人敢动,只有言默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摁住了打滚的皇帝。沈长堂取剑想挑开永盛帝手里的地图,然而他却死死地紧握,眼睛瞪如钟鼓。
  沈长堂道:“皇兄,值得吗?”
  永盛帝一直看着他手里的明黄遗诏,他的眼睛,鼻子开始流出黑血,那跳动的虫卵终于停下,他说:“朕想信你,可是……不敢。”
  他的手缓缓垂下,地图也随之松开。
  沈长堂拿剑挑开,不过瞬间,那张泛着黑血的地图钻出一只又一只的黑虫。阿殷反应得快,将火把掷在地上,将所有黑虫烧得精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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