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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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隐将她的心思摸的通透,都这般安顿妥当,木容自是也无后顾之忧,拜别了周少夫人和青梅,进门连衣裳都没换便又出去,就见石隐和周景炎还站在前进院里说话,见她出来周景炎只笑笑,推说铺子里还有事便先走了,她二人自是又出门上了马车往净慈寺去了。
  上到山路时天已近黄昏,待安顿好往寺后去时天色也已渐渐暗了,木容去到周茹墓前时便觉着心里发酸鼻尖发涩,眼中滚烫蕴着泪,石隐紧紧攥住她手。她想起上回来见娘时是四处蒿草一片衰败,虽简单打理可如今一年过去,恐怕又是乱草横生,荒芜的叫她心里难受。
  谁知去到墓前时竟发觉周茹的墓碑已然换过,那漆黑透亮簇新的墓碑上只刻着显妣周氏四字,下落孝女容四,从前的木门二字早不见踪迹。且不仅如此,此处一片竟是打扫的极为洁净,一根杂草也不见,墓后的柳树顺风轻摇枝条。
  “这……”
  木容忽然有些不太明白起来,正是疑惑就忽然听着有脚步声,还未回头去看就已听见了催促声:
  “快着些,天快黑了,我们姑娘今夜晚膳还没用上。”
  木容诧异回头,就见两个粗壮婆子正在催促两个提着篮子的女人前行,两个女人唯唯诺诺加快了脚步,这一眼叫木容登时惊异万分,而来人显然也发觉此处有人,抬眼一看之下,两个婆子露出惊喜,可那两个女人却显然毫无喜色,甚至愤恨难堪。
  “你……”
  木容蹙眉,盯着那个大着肚腹的女人,那女人恨恨别过脸去,却还妄图用手遮住肚腹。
  她这身子,少说也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吧,而五六个月前……木容心一沉。
  木容入云府却从未和云深同房过,直至叫陈青竹算计被数个乞丐□□破了身子。而云深在那之后也必不会再碰木宁,如此看来,她的孩子,大约便是那些乞丐们的。
  而木宁身旁站着的,自是梅千云。
  此时的梅千云哪里还有从前分毫气度,早已半白了头发,虽未曾受到苛待,穿着还算体面干净,头发也梳的整洁带着首饰,可那眼神浑浊,显然的头脑不清楚了。
  木容叫眼前这幕震荡了心底,不知是心慌还算怎的,手只紧紧攥住衣袖,石隐低头看她指尖发白,便伸手过去攥住她手,她的手,冰冷而颤抖。
  ☆、第一四零章
  “黑猫偷吃,白猫挨打……黑猫偷吃,白猫挨打……”
  梅千云忽然呢喃了几句,自己说罢自己又去笑,却笑的癫狂狰狞,木宁转而在梅千云耳边不知细碎说了什么,梅千云这才神色渐渐缓和,随即木宁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住梅千云,越过石隐木容二人径直去到周茹墓前,她身子笨拙跪了地,从篮子里拿了香烛出来,万分娴熟拿了火折子点了白蜡,又燃了香奉上,随即从篮子里取出一碗粥两碟子精致小菜,都还冒着热气。
  “周姨,用晚饭了。”
  行为虽恭敬,可申请却疏冷无一丝心意,甚至透着凉薄恨意。
  木容便站在后头看着,木宁也只紧紧盯着香,好似苦熬一般,终是等到那香燃尽了,便赶忙起了身,梅千云见她起来也匆忙手脚并用的趴起来,起身后还知道弯腰将木宁膝上的泥土拍净,显然知晓她如今已弯不下腰。
  “你回来了。”
  木宁显得憔悴,神情却是从没有过的安稳,大约自被陈青竹算计后,她的心也总算沉淀了下去。见木容并没回她话,她终于嘲讽一笑:
  “何必?我已然到了如此境地,你竟还不许我打掉孩子,这孩子有多脏,难不成你不知道?还是你偏要留着他,叫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过的有多痛苦。”
  木容仍旧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辩解,她觉着她也不必向木宁辩解。
  “不是我娘害死的她,你该知道,当初我娘叫杏雨下红花,只会坏了她身子,我娘不想她再生下儿子来,木家再多一个苏凉月那样有儿子恃宠生娇的小妾。”
  木宁并未有急切辩解的味道,反倒很是从容,带着嘲讽冲着木容一笑:
  “只盼着苏凉月会比我们母女还要凄惨。”
  她话里有着认命的悲凉,可见着,仍旧未曾觉着错,只觉着无非是成王败寇,将梅千云害周茹的事说的风轻云淡,木容仍旧未曾做声,只是眼神愈发的冷,只等那两个婆子押着梅氏母女往回走时,她才出声叫住了那两个婆子:
  “往后不许叫她母女两个给我娘上香奉膳,她们不配,别脏了我娘的地方。只叫她们往三丈外跪地赎罪,洒扫拔草吧。”
  两个婆子一怔,虽不解却也赶忙应声,木宁回头嘲讽一笑,任由两个婆子押着她母女又往外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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