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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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枫心里的惊慌与愤怒杂乱地交织成一团,被真相冲击得几乎站立不住。他惊怒交加地一条条搜寻罗列着证据,义愤填膺得要还宁婉一个清白,但事情才刚开了个头,还没有能让任何人接受法律的制裁,就被上级领导直接强硬地调回了警局写检讨,责难他擅离职守不听调动,不允许他再就这件事关注一分一毫。
  周枫孤立无援,无人理解他的坚持与做法,只能向姑且算是同一战线的沈晏倾诉。原原本本地复述调查经过与结果时,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凭什么不让我查下去?!到底是谁怕了什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本事?!”
  “这是很正常的,只要牺牲宁婉一个,就能保护这个利益集团从上到下不知多少个官,里面很可能还包括你的直属上司。”沈晏站在住院部楼前的草地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瘦削的身形挺拔得像一条线,视线一直在看着其中一扇窗户,淡淡地说。
  周枫的满腔愤慨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声音却已经带了点哽咽的闷塞:“可是他们怎么能……宁婉她……”
  “她也没多长时间了。”沈晏低低地道,“有人换过她的药,她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
  周枫浑身巨震,僵立在原地,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因为周枫的到来,沈晏和他在下面说话,站得有点久,有其他的医护人员进了宁婉的病房。她住院的情况极其特殊,除了沈晏,几乎每个人看着她的眼光都是异样中带着厌恶,那是看杀人犯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越来越脆弱的神经。
  不知道医护人员在里面做了什么,宁婉突然发疯般尖叫起来,歇斯底里,面目狰狞,在医护人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冲向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她的病房在三楼,不过虽然之前折腾了很多次,这还是头一回直接跳窗户。沈晏和周枫猝不及防地目睹了她跳楼的全过程,急忙赶过去后发现她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蜷成一团,见有人靠近后惊惶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到沈晏后眼神颤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晏不顾形象地在她旁边跪坐下来,向她张开了双臂。
  “没事了,别怕。”他轻声说。
  宁婉迟疑了半晌,慢慢靠进了他的怀里,攥住他的衣角。而后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她突然失声痛哭,嚎啕不止,几近崩溃地双手胡乱遮住脸,声音沙哑得撕心裂肺。
  周围是一群对她戒备至深的正常人,更远处则是来来往往、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的精神病。她疯疯癫癫地行走在安慰与绝望边缘,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周枫听着她的哭喊,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慢慢捏紧了拳头。
  。
  虽然从戏中的扮相上说,宁婉的五官妆上得很柔和,气质不露一丝锋芒,行为举止都截然不同,作为观众来说,看电影时绝对不会出戏。但是同为演员,又了解至深,这是苏凭第一次看到楚冰放声哭泣的样子,无依无助得让他心跳几乎一停,拍戏过程中甚至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才按照剧本的流程,抬手抱住她。
  不过这一个剧本之外的停顿,倒是让苏瑞鸿导演十分满意,这一条几乎没怎么重拍就过了,最后选择的镜头就是最开始有他停顿的这一版。虽然在苏瑞鸿那里通过了,不过楚冰和他离得这么近,当然察觉了他当时的怔愣,苏凭不好解释,只是简单地笑笑,说:“很少见你这个样子。”
  “当然很少见,这又不是我。”拍摄结束,楚冰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眼泪还没有完全流尽,奇怪地看了苏凭一眼,“我从来没哭成这样过,遇到什么事情我习惯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接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另外我会做得更加细致严谨。”
  话题是不是歪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苏凭耸肩,深深地看了楚冰一眼,忽而说:“你很适合拍这样用尽全力的哭戏,不过还是尽量少拍吧。”
  楚冰挑眉:“嗯?”
  苏凭从草地上站起身,周围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也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笑了笑。
  ——因为你哭起来的时候,让人心都碎了。
  这场拍摄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果,从那天开始,苏凭三五不时总会梦到那个时候。梦里不是宁婉的脸,是楚冰站在他面前,无声地咬着唇,泪水涟涟。虽然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但是对睡眠质量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并且没有随着《恨生》的杀青而结束。
  “这可不太妙啊,得采取一点措施……”苏凭忧郁地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楚冰。楚冰刚被他吵醒,正满脸不悦地盯着他看,被他弄出了一点起床气。
  “分房睡吧。”她毫不废话地提出了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苏凭权当没听见这句话,面不改色地提出另一个建议:“要不要陪我去参加一期综艺?我是常驻嘉宾的那一档《终极战斗》。”
  楚冰看着他:“去耍猴吗?”
  苏凭轻笑:“去秀恩爱啊。”
  86|第八十六章 反攻号角
  虽然对耍猴和秀恩爱都没什么兴趣,不过碍于苏凭对分房睡那个选项的全然无视,楚冰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邀约,将参加一项综艺节目这种无聊的事情,加进了自己的行程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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