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3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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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晏昨晚睡了三个时辰,迷迷糊糊半个时辰才终于认人。
  他打着哈欠从马车上跳下来,瞧见面前的府邸, “啧”了一声,道:“还真是好地方。”
  岁珣道:“你先进去歇着吧。”
  岁晏本就体弱, 前些年岁珣还敢拿鞭子抽他,现在却是不敢了, 连一点重活都不让他做,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唯恐磕到碰到哪里。
  岁晏乐得自在, 和乐安一起在新府里逛了逛,觉得甚好甚好。
  江南山水宜人,凉亭小桥, 流水潺潺而过,后院还栽了一片桃园,此时正是花期, 一片碎红灼人。
  岁晏和乐安一起将偌大个府邸逛了个遍, 啧啧个不停, 他刚回到前院, 便瞧见岁珣手中拿着缠着红线的白色信笺,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岁晏走上前:“哥?”
  岁珣见到他来, 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道:“京城来的,太后薨了。”
  岁晏手一抖。
  岁珣又将另外一封信递给他,道:“我们离京后,皇帝许是想要趁此机会牵制太子,便直接下令赐婚,不得违抗。”
  岁晏茫然地抬头看他。
  岁珣道:“而当天晚上,太后便薨了。”
  太后薨逝,那端明崇便要守孝三年,婚期也能随之往后拖。
  岁晏沉默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他回想起之前同太后匆匆见过的一面,以及面对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时端明崇身上不似作伪的孺慕,突然感觉心尖阵阵刺痛。
  现在的端明崇……
  他的太子殿下,到底该有多悲伤?
  而他远在天边,相隔万里,连一句安慰都做不到。
  恍惚间,岁晏突然明白过来了端明崇为何要将他送走了。
  因为这种只能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痛苦了。
  岁晏握住手腕上的佛珠,闭上眼睛,轻轻松了一口气。
  岁府很快便在临安城落了脚。
  君景行刚来临安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钱老的医堂,顺道将岁晏也给逮了进去。
  岁晏刚开始去时,一路上都在拼命挣扎:“我不去!我不去!我昨天去瞧过,那个大夫就拿那、那么大的针,要扎我!”
  君景行满脸冷酷,将弱鸡岁晏强行拖到了医堂,开始了他惨无人道的治病生涯。
  君景行年少好玩,总喜欢研究各种毒药,歪路子一堆,而受教钱老的名医却是中规中矩自小学医术的,自然和他的治病方式有所出入。
  那些大夫按照辈分,都是君景行的师兄,君景行就每天为了岁晏的治疗法子同他的师兄们吵个不停。
  最后还是钱老的亲传弟子开了口,针灸药浴为主,温养药膳辅之,先将岁晏的身体养好,再来谈彻底拔毒的事。
  岁晏在临安城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刚来时他每日都要被君景行拖去钱老医堂扎针治病,出来时几乎奄奄一息,恨不得和君景行同归于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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