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意味着我的全部。”(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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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和他犟上了,从不计较自称的人,一下将“臣女”同“我”分得清楚明白。迟叙意又问:“你是否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全部。”祝鸠低声说道,勉强教面前的人能听清。难堪似的,仍避开他视线,坐得僵直,任凭颠簸也不动一分。
  忽又补一句:“只是我太有诚意,平白惹笑话。”不再不管人能否听见了。
  迟叙意好似不在意一般挂着常有的微笑,像个纵容小辈闹脾气的大家主。祝鸠的步摇歪了,约莫是在撞上他肩膀时才乱的。先前未注意,只是现看她仪容有一丝散乱不端都觉得荒唐走板。想伸手去扶,只是步摇主人有感知似的轻轻偏过头,避过去。
  迟叙意也不强求,静看她坐态。
  像强迫周身软骨肉立起样的僵直,不复以往板正自傲。明明端坐起,却像于罅隙里蜷着,倦怠从她周身不加收敛地漫出。
  迟叙意心里轻叹一声。
  不知何时,车马停了下来。迟叙意伸手接了个物什进来,不甚熟练地打开,拿起绒扑沾了少量铅粉往祝鸠额上泛红处敷。
  祝鸠身体顷息更僵硬,转而又松泛得厉害,懒得立住,任他动作,只是忘了思考他动作为何。
  “你家婢子已急得要回府唤人来寻了。”,迟叙意将粉盒垫在她右手手帕,顿一顿,将她打算好,“你自此处下去,两步路就能寻到她。”
  祝鸠是故意躲开月下和一干用人来的。
  替祝鸠掀起帘,要她走。这时,她姿态才复以往竹一样地不折傲立。方才只是她的片刻歇息。
  祝鸠不行礼,也不看他,懒倦地空口感谢:“劳大人费心。”,只是又凉凉自嘲一句,“臣女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罢了。”
  祝鸠心一横,下了车。
  迟叙意一时失笑,噎住似的没声。她气着了,且在他面前颇为明显表现出来。只是,她气甚么?
  他竟真能做柳下惠、秦昭君那样的人物。
  本来是想再看看他的。但怕他脸上表露让她更失意的神色,就自缩做一团,不敢再看。
  其实她气她自己。
  咬咬牙,决心要再看一眼,祈求有裂隙能在迟叙意的外壳上出现。最好,他也在看她。
  只是,等到祝鸠回头,燕颔蓝已了无踪迹。
  不远处穿来焦急的声音,月下低声又急切地叫了一声小姐,忙从人群中飞奔过来。
  月下急得要哭,气得跺脚,但声音不敢张扬:“小姐,可算找着你。是我不好,这样都能跟丢了你。”
  祝鸠忙安抚道:“没大碍的。”
  见月下要哭出来,祝鸠连忙设法安慰她。祝鸠托着粉盒,教月下瞧:“我方去了不常去的铺子,买了盒铅粉,你瞧如何?”
  祝鸠神情可爱,月下一时被引开注意力,转而去看那粉盒,细品量起来,嘟囔着似是不错。
  祝鸠看着空了的掌心,掀开帕子,见到本恢复无暇的掌心又泛出血痕来。
  她打量着手帕,嫌绞丝太薄,多叠几层也不够。
  看来得换种别的厚料子。祝鸠心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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