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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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老天明鉴,她在国外吃食物可谓百无禁忌,绝无反感鱼虾之说。至于失忆前,也是从一个沿海小渔村长大,按理说对海鲜更不避讳,哪里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刚才下意识的呕吐,好像是身体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
  何绍礼强硬地打开她紧锁手指,两人掌心相贴,五指相扣。“子燕姐。”他轻声安慰。
  江子燕感觉极为难过,不由抬头呆呆地看他。
  自从失忆后,她那股拒人千里的气质里,总糅合点天真。今日上午,兰羽被她这么若有所思地盯着,只觉得跟嘴里咽下苍蝇般地厌恶。但何绍礼此刻迎着她那月光生的目光,不由踌躇是该继续问她身体是否还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该再次直接吻上去呢?
  “绍礼,”江子燕开口,眸光定在何绍礼脸上的某处,突然问,“你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啊?“
  “哪里?”何绍礼这么问,目光依旧不离她分毫,见她除了唇色苍白,不像还在强撑的样子,暂时放下心。两人此刻紧紧握着手,江子燕想顺势抽出来,但只动了一下,就被那双比她更长的手指捉回去。
  何绍礼已经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你是说我下巴那里的疤?是胖子小时候长牙,见什么都啃,尤其喜欢啃我脸,我下巴曾经被他咬下一整块肉。”
  他慢慢对她说话,一举一动都有点像梦中情人的感觉。
  江子燕提起嘴角:“被尧宝咬一口是很痛的吧,你当时有没有打他出气?”
  何绍礼不想松开江子燕的手指,不然此刻还真想想摸摸鼻子。他无奈回答:“胖子懂什么?再说,咬几口也无所谓,他是我儿子。”
  江子燕细长的眼睛里有什么闪了闪,她若有所思地说:“哦,原来亲父子间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何绍礼随口“嗯”了声,不动声色地追问:“对了,你刚才说你梦到岳母什么了?”
  她被这声“岳母”叫的脸色微微发红,下意识地抿起嘴,多了几分生气。
  “我说过我真的忘记了,”江子燕懊丧地答,还有些不自觉的娇嗔语调。陡然那瞬间,她重新抬起了眼睛,锐利地望着他,何绍礼只感觉妥协的伪装剥落,是曾经的江子燕回来了,凛然目光好像看透了他。
  “我腿上的伤疤,是小时候被我母亲打的,对不对?你也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他手不由一僵,江子燕把脑海中的疑惑,细细说出来:“我父母从小离婚,父亲自小对我不闻不问,我被我母亲抚养大,却向来和她疏远。我之前一直隐隐有些奇怪,一个小孩子,到底为什么会疏远自小抚养她长大的妈妈?原因也许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打我。而以我的性格,谁惹了我,必然要全数奉还。但只有我母亲动手,我才会无可奈何的不报复,对不对?”
  两个人距离很近,江子燕眼睛里黑望望的一片,口吻却没有哀伤或怨恨,反而都是冰渣子——他不过反问了一句,她就生靠着自己,琢磨明白,不过电光石火之间!这个总是指东打西的女阎王!
  江子燕看了何绍礼几转阴晴的脸色,已然笃定。
  失去记忆这种感觉,真让人烦躁,别人骗她瞒她都容易得很。就像今天的兰羽,此刻的何绍礼,他们对她或者痛恨或者玩笑般地说她的过去,自己却连真假都无法分辨,只能苦苦思考。
  她陌生地望着他,嘴头还是柔声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何绍礼眉眼微沉,突然间伸臂,手一兜,紧拉她坐倒在自己膝盖。她又惊又怒,后背紧贴着他发热胸膛,尚未挣脱,何绍礼的手已经摸到她脚踝处凹凸不平的疤痕,单手强硬地把她脚踝固定住。
  他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怒自威。
  “江子燕,我自认不记仇 。你以前非要跟兰羽过不去,我从不怪你。你借我的身份和和他人设立那倒卖公司,我也从不怪你。但我养了胖子,却无时无刻不在怪你,还有我所谓的’岳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垃圾货色,才能对自己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江子燕不由停止挣扎,本来是随口猜测的过去,但何绍礼话里隐藏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有个童声很愤怒地说:“哥哥,不准bully妈妈!”
  两人同时回头,完全被抛之脑后的何智尧正跑过来,想努力推开何绍礼。
  何智尧第一次开口主动叫她妈妈,居然是这种场景。江子燕几乎呆住了,也忘了自己还坐在何绍礼怀里,整个人动也不动。反而何绍礼是先回过神来,他立刻说:“胖子,你再叫一遍?”
  何智尧软桃般嫩地声音和脸,同时就蔫下来。他把手背在背后,先用眼角望了眼江子燕,不确定又有些恼火地改口:“……姐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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