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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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铧帝眉间微顿,忽然回首望了望阮青令。却见人中,阮青令垂着眸,唇畔抿出几分嘲讽的弧度。
  嘲讽?既是如此,只怕他却是不信道远大师所说了。
  宣铧帝回过神,语气中却仍有几分犹豫:“大师有所不知,这门亲事,乃朕心中夙愿……”
  “父皇。”
  临徽忽然行了一礼,垂眸缓缓道:“儿臣从前游历时,曾听一渡船的樵夫说过。人世因果轮回,种种皆有定数,若能得佛家指点,理应及时止损,不然只怕业障难消,日后福少祸多,得不偿失。”
  闻言,宣铧帝神色微凝,虽并不言语,心中却有几分动摇了。
  偏偏谢淮还悠悠笑道:“看来,这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胡闹。”
  宣铧帝回首瞥了他一眼,无奈道:“青令乃国之重臣,阿薇乃朕之爱女,朕怎么会让他二人徒增冤孽?想来是天意难违,这门亲事……便暂且作罢吧。”
  他又问阮青令与临薇:“你二人可有不愿?”
  临薇心中笑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只故作淡定道:“全听父皇做主。”
  阮青令垂了垂眸,亦语气难辨道:“皇令不可违,微臣并无不愿。”
  宣铧帝却以为他心怀芥蒂,不禁愧疚了几分,拂袖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且各自回去罢。”
  “是。”
  诸皇亲国戚与朝臣们见了一场戏,纷纷恭敬地退出了崇华寺,上了各自的长檐马车里,才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世上竟有三难之说,也不知我过了几难,还剩几难,真是愁人啊。”
  “对了对了,说来,上回我吃鱼时卡了喉咙,算不算一难?”
  “呸,屁大点事,想得美呢。”
  而昭贵妃的华驾中,隐约听得她语气暗恼,怨怼道:“什么三难,苦海一生,全都是难,偏偏毁了这一桩姻缘。”
  “……”
  长檐马车各自回府。漆了云纹的皇子府马车却并未回到府中。而是悠悠转行,前去了安国侯府。
  临徽坐于车中,打算去安国侯府将此事告知阮青瑜,让她安心。
  入了安国侯府,在暖阁中说了此事,阮青瑜却略有担忧道:“若道远大师所说是真,那便无妨,若他是被人所迫,日后东窗事发……”
  话及此处,便忧心忡忡地望着临徽。
  临徽笑了笑,摇头道:“你放心,我并未逼迫道远大师……”
  “逼迫”道远大师的,恐怕是谢淮。
  阮青瑜闻言便不再多说,朝临徽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殿下相助之恩,青瑜定当谨记于心,没齿难忘。”
  “不必多礼。”
  临徽轻笑着朝她还了一礼,想起府中还有事宜,便与她作别,回皇子府去了。
  然沿着安国侯府的长廊往回走,途径一处碧湖青泊旁时,却瞧见廊板侧青草萋萋,白鹤卧水,而谢淮与若若立在其中,正说着些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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