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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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两家是前门走后门的距离,可仍是照着落雁城的风俗,八抬大轿绕着城晃晃悠悠走了一圈。等到轿子落定,伴着喧闹的鞭炮贺喜声,宋拂被扶下轿子踩着地上长长铺好的喜摊,慢慢走进了正屋喜堂。
  礼官唱和,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原打算闹哄哄地往新房里去闹新娘的桓家亲眷,被秀玉秀石笑盈盈地挡在了门外。年纪小的多少有些不甘,年长一些的却都知道这一对新人当年的境遇,此时也不好再往新房里闯,碍着小夫妻俩见面。
  桓岫早有准备,又有萧秉瑞带来的御厨,再想闹洞房,想着外头一桌桌难得一用的“御膳”,便也都迫不及待地往前头去了。
  屋里屋外没了别的人。
  宋拂坐在喜床上,长长松了口气,心底又蓦地紧张了起来。
  她不是头一回进洞房,可上一回满心都是担忧,全然不如这一回的紧张。屁股底下的枣子、莲子嗝得她有点不舒服,她忍不住动了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当即笼罩住了自己。
  宋拂微微抬首,盖头还遮着视线。她只能隐约透过盖头去看桓岫,看不见,可还是知道,男人此时此刻正凝视着自己。
  一杆秤伸进盖头底下,轻轻一挑,便揭开了大红盖头——他本该小心翼翼一些的,可不知为何,却有些迫不及待。
  仔细想想,倒也正常。成亲前近半个月时间,不管是霍老将军还是虞楚、吕长真,各个把他俩盯得牢牢的,不准碰面,怕坏了规矩。两人只能私底下偷偷见面,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解一解相思。
  宋拂只觉得眼前一阵光亮,下意识地扭过头,眯了眯眼。桓岫拉过袖子往她面前轻轻一挡,挡住烛光,待她适应后,方才嘴角微翘,道:“饿吗?”
  宋拂抬眼,正对上桓岫的眸子,深深的,满眼都是笑意。这一身喜服穿在他的身上,实在好看的紧。
  比当年那身好看。
  二人含笑对视间,门外清楚地传来十六娘的嘀咕声。
  “怎么看不清楚?”
  “这里这里,这里看清楚。”
  玳瑁也在外头。听这声音分明是暗搓搓地守在门外,扒门缝窗缝偷看。
  桓岫循声,咳嗽两下,霍地打开门,门外几人“呼啦”笑着就跑了。
  没让喜娘留在房里,后面的事,便都是桓岫自己动的手。照着永安规矩办的生饺子,咬一口,就留在了碗底。
  斟满了合卺酒的官窑酒盏上,绘着两只白色大雁,寓意夫妻情意忠贞不渝。酒盏由一条红绳,系在一起。一人一盏,寓意同甘共苦,和和美美。
  宋拂微微抬首,看着桓岫此时望着她时那双黑得望不见底的双眼,心口剧烈跳动,轻轻唤了声:“夫君。”
  桓岫莞尔一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鼻尖相触,呼吸交融,这个吻眷恋而又显得那么的热切。
  除去彼此的喜服,隔着里头薄薄的单衣,连炭火都压不住的寒意,被肌肤相贴所带来的温暖顷刻间遮盖。
  宋拂清楚地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探进了她的腰间,贪恋地摩挲着每一寸肌肤。然后一点一点往上,腰窝、脊背,再慢慢地移到了胸前。
  无比熟稔的亲吻和取悦,彼此的贴合令人颤抖着发出喘息。
  她忽的就在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中落下眼泪。
  八岁那年,这个男人犹如黑暗中突然闯入的月光,解开了她的禁锢。
  十一岁那年,这个男人掀开了她的盖头,像对待珍宝一般,将她捧在手心,给予无限温柔。
  于那一刻,她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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