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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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哽着,心里堵得难受,再不愿意看顾夕一眼,转头跑了。
  顾夕独自站在风里,脸色煞白煞白的,心里绞痛。为自己,更为这个伪装利爪却心内惶恐不安的孩子。
  今日,顾夕第二次站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却是他主动约的赵崨。他看着这个孩子向他走来,一年未见,人又长高些,也更沉稳了。顾夕看着孩子走过来,心情难以言谕。
  顾夕低低咳嗽了几声。
  赵崨皱了皱眉,看来昨天变天儿,宫里有不少人着凉。
  “大人病了?”他了然摇头,看来争宠这技能,是不用学也能会的东西,“二弟正伤着,母后并没有时间去外后宫呢。大人还是珍重吧。”
  顾夕垂目,看着这孩子。
  赵崨被他看得不自在,倔强地抿了抿唇,“顾大人病了,不在宫中养着,怎么在此等着本宫。”
  这孩子果然聪明,知道自己是在等他。
  顾夕正色,“殿下,二殿下无故受伤的事……”
  太子霍地抬目,警惕地看着他。
  顾夕一试便中,不禁皱紧眉。孩子是聪明机灵,但做事也太过不择手段。那是他弟弟,他与弟弟是赵熙千辛万苦才留下来的一脉骨血,他怎么下得去手?”
  赵崨咬牙,挺挺胸膛,“二弟的事,是我失误。”他顿了下,瞟了顾夕一眼,虽然此人是他最大的忌讳,可待在他身边,心里却少了许多顾忌,他哼道,“我也不必遮掩,是顾大人一心邀宠,全忘了一年前对我的承诺,我才出此下策,只是为调母皇出后宫。”
  这孩子可是真冷情,顾夕气得心头乱颤,探手拉住赵崨手腕,沉声,“焕儿才多大,你怎么……”
  赵崨用力甩了下没甩开,不服气道,“本就是为着些风寒,谁知下面人办事失了分寸,在霜地里又洒了点水……”
  顾夕难以置信,“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失了分寸?你是太子,当知道,下面多少人荣华富贵都系在你身上,自然要忖度着你的心意办事,你说是失误,怎知不是你在他们露出了这个意思?”
  太子呆住,不得不承认顾夕说的很有道理。半晌,他用力夺回手腕,嘀咕了句,“我明白,用不着你教训。”
  顾夕压了压气,低声,“上回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赵崨猛地看向他,如出一辙的样貌又映在他眼眸里,甚至顾夕生气时微簇着眉的样子,都莫名地熟悉,太子觉得心都被拧紧。他既期待又害怕地等着顾夕的答案,心怦怦乱跳。
  顾夕也在看他,这一年,也许是熟悉的宫中生活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他在梦中断续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并不连续……有时身上草原,有时在一只游船上……顾夕没力气猜,也不想猜,那段被夺去的记忆,一定是惨烈而痛苦的,他下意识地回避。
  昨夜,平喜进来时,熟悉的又陌生的具礼……他已经招架不住了。
  心防,一下子溃了。他一闭目,就又回到前世,那清晰的过往也仿佛就在昨天,顾夕在水汽蕴蕴中,第一次神游了西风口……甜蜜的西风口,难忘的西风口。
  再往北,就是草原了吧。
  顾夕彻夜未敢睡,他不安地,抗拒着来,可能会自更北方的记忆……
  “我知你心中有何担心……”顾夕侧过头,掩饰住酸涩的眸光,“我告诉你答案,无论生父是谁,你都是陛下的骨血,陛下亲自诞下的子嗣,这还不足以让你安心?”
  赵崨冷冷摇头,“不,我必须是正统谪出,继位才名正言顺,我不要在世人心中留下污点。”
  顾夕无法认同,“庶出是污点吗?”
  赵崨不假思索,“自然。母亲就是庶出,继位时谪出兄长还在,她就名不正言不顺,南华的清流们,多对此诟病,母亲纵使再文治武功,也难以成为千古一帝。”
  如此好高鹜远,顾夕看着小小的孩子真是一言难尽。
  “你想法子出宫,回清溪吧。”赵崨冷冷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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