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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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靖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怎会甘愿留在徐家?”
  冉念烟道:“也不光是因为这个,主要是留在徐家,便是让所有人为难,不如离开,几位舅父之间也能少些龃龉。”
  冉靖叹道:“我也没能帮上你们什么,现在能做的就是支持你们了,到时若是你母亲有怨言,我替你阻挡下来。”
  冉念烟点头谢过了,回去路上又去三房拜见,看过三叔的儿子,一团懵懂的稚气,果然不比冉明。流苏劝她不要去见冉念卿了,最好直接回徐家。
  “反正现在也到了下朝的时辰,少爷快回来了,咱们就此离去也是合情合理。”
  主仆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厮跑去安排冉家下人开角门,片刻后回来,催动马车,到了门前却又停下了。
  流苏掀开车帘,问他:“怎么停下了,刚刚不是让你提前打招呼了吗?”
  还没等小厮回答,她就发现了原因,正有另一驾马车从角门驶入,四角缀着的灯笼上用桐油写着冉字。
  她扭头对冉念烟道:“小姐,是侯府的车先进来了,咱们让一让吧?”
  冉念烟从小窗看去,心想会是谁。
  此时此刻,对面的帘子也被掀开了,隔着窗子,露出堂姐的脸。
  像是早就知道对面的人是冉念烟,冉念卿毫不惊讶,不冷不热一笑,叫下人停车,对冉念烟道:“咱们姐妹难得一见,未曾小叙一番,妹妹就这么急着走吗?”
  流苏刚想说少爷快回来了,却被冉念烟暗暗挥手止住。
  她倒想听听堂姐要说什么。
  经过和亲的风波,堂姐总该看透了吧,那些虚名都是镜花水月,能留在京城,嫁进陆家,应该心存感激,无论感激的是谁,总要明白不该继续迁怒旁人。
  冉念卿的房间倒和往日大不一样,布置一新,且隐隐有宫中的做派,诸如临门的点翠屏风,南窗下的两瓶一镜,都是冉念烟熟悉的。
  应该是齐王赏赐下来的,天下未平,他还要重用冉靖,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面子还要给足。
  看来堂姐在宫中走了一遭,并非全无收获,起码长了见识。
  见冉念烟面上笑吟吟,看着摆设直出神,冉念卿满心以为她是在羡艳,又唯恐她不懂其中的门道,便捡着宫里的规矩,逐一娓娓道来。
  冉念烟觉得有趣,原来许多门道是她从来不知的,当初住在宫里,心思全然不在这些陈列摆设、繁文缛节上,因而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冉念卿见她听得专心,且频频点头,不无得意地道:“所以说,我虽未能嫁往突厥,为国尽忠,却也没输了什么。”
  冉念烟一时语塞,原来她说了这么多,到头来就是为了一句“没输”。
  只听冉念卿继续道:“虽然失了那份虚名,却还是能嫁进陆家,而你……”她垂头看着堂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说是嫁入徐家,却是个假冒的徐家长子,看来老天还是更眷顾我的,看似输了一时,却是赢了一世。”
  冉念烟看着她得意且陶醉的样子,心说真该附和几句,或是干脆装出气急败坏的样子,才最合堂姐的心意,让她找到些得胜的快感。
  可惜她不是那种人,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只有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变成堂姐那样的人,时时与身边的人争多竞少,少了一分便意气难平,多了一分便沾沾自喜。
  冉念卿看她无动于衷,眼波平静,不屑地一笑,道:“你现在装得云淡风轻,到时候徐家不容留你们,自然有你哭的时候。”
  她这么说,仿佛想从冉念烟的脸上窥得一丝恼怒似的,却什么也没看见。
  最后,冉念烟起身道:“多谢堂姐的忠告,我会记得,时刻居安思危。”
  这正是她想告诉堂姐的。
  她更把那句“不容留”记在心里,人人都等着看自己和徐夷则的笑话,可他们偏不叫他们得逞。既然在外人眼里,自己早已和徐夷则休戚与共,她又矜持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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