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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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之气的脸都白了:“荒唐!胡闹!胡言乱语!”众人都知裴惊蛰秉性,自然也不会信他的荒唐言语。
  李云之看向缩在晏归澜怀里的沈嘉鱼:“把她带出来问话。”
  要说今儿晚上晏归澜才是最倒霉的一个,明明被裴惊蛰坑了一把,为了帮沈嘉鱼遮掩,此时还不得不出言道:“是我请裴世子上船的,今晚遇刺之事和世子无关。”他说完低头瞧了眼满脸心虚的沈嘉鱼。
  李云之不信:“大都督怎么也跟着惊蛰一起荒唐起来!你们总不至于真的…”
  沈嘉鱼估摸着这老头平日没少偷看龙阳话本…
  晏归澜被他问的脸色一黑,接过下人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手和脸:“裴世子,首先我看不上你,只能对你的心意说一声抱歉了。”
  裴惊蛰:“…”
  他这才淡淡道:“那些刺客的身手功法不像是世家或是秦王军中培养出来的,今日遇刺之事应当是第三方所为,他们知道裴世子也在这艘船上,就算不能刺杀得手,也可挑拨庶族和世家,一举多得,世伯和裴家可是姑舅之亲,切莫因为一时之气受外人的挑拨。”
  至于第三方是何人,众人心里自有答案,晏归澜说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李云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不再追究,开始命人清点起船上的伤亡人数来,这回世家子弟死伤不少,幸好重要的几人都无恙,但众人也不敢再画舫上多待,等画舫靠岸就都纷纷下了船,期间沈嘉鱼一直低头缩在一边当鹌鹑。
  晏隐虽没瞧出她的身份来,但仍是把晏归澜叫过去厉声问话,他三言两语把老子打发走,这才慢慢走回沈嘉鱼身边。
  虽然他神色如常,但沈嘉鱼依旧敏感地觉察到了他身上澎湃的怒意,她心下怯怯,转了话头:“世子,你能猜出今晚船上的刺杀是谁布置的吗?”
  晏归澜低头瞥了她一眼,连迟疑都没有,直接给了答案:“圣人。”
  皇上因为在兖州接二连三的恩怨,早就对他心存不满了,正好裴惊蛰今晚也在船上,他干脆着人动手,要是侥幸能成,他便可以稳坐江山,就算不成,他也可以继续挑拨世家与庶族的矛盾,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裴惊蛰今夜为何会在船上…他低头看了眼沈嘉鱼,唇边噙了冷笑。
  沈嘉鱼第一次见他对自己露出这般脸色,难免心慌意乱,她眼珠子转了转,狗腿道:“世子,我也倾慕你已久了。”
  晏归澜:“也?”
  沈嘉鱼拍到马蹄子上了,忙往地上呸呸呸三声:“没有也!裴惊蛰那话不作数!”
  晏归澜:“…”
  他懒得再听她狡辩,伸手直接把她拎上了马车,还不等她挣扎,他就硬是挤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置于她的中间,将她抵在车围子上。
  马车外就是游人如织的长街,这姿势太过羞耻,沈嘉鱼下意识地合拢双腿,两条腿却正好盘在他的腰上,她又吓得慌忙分开双腿,却觉得更加不对了,好像在迎接他一般…她只得求饶地看向他:“世子…”
  要是在平时沈嘉鱼轻易不会这样说话,但她听了他在所有人前说想娶她,她就总觉得心虚,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晏归澜以往最喜欢听她软语求自己,现下也顾不得了,他捏着她的下巴问道:“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沈嘉鱼两条腿不知怎么摆放,只得自暴自弃地任由他这么抵着,她听他这样问,抿唇解释道:“我没打算骗你…”
  她不等他继续问,就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裴惊蛰身边有个侍女叫流风,她跟我母亲的死可能有牵连,裴惊蛰开出条件,只要我今儿晚上来这里,他就把流风给我,他又说你和李家今晚上准备商议亲事,我就同意过来了…”她边说边垂下头。
  晏归澜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裴惊蛰强行带走你的事儿都忘了么?你宁可信他的话也不信我?”
  沈嘉鱼唇角耷拉下来:“我不是故意的…裴惊蛰还说,你要是对李家的亲事无意,又何必来赴这场宴会?晏姨丈早上也说了要为你议亲,我实在想知道结果…所以就答应了他。”
  晏归澜摩挲她下巴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将嫩白的肌肤磨弄的红了一片:“我过来,是想将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省的有人再上门为我说亲。”
  他既然已经着手准备他和沈嘉鱼的婚事,自然要把这事儿宣扬出去,挑今日这么多人的面外传,一来可以绝了那些想许婚的世家心思,二来也不给晏隐拒绝的机会,毕竟他可是一心想挑世家闺秀做儿媳。
  沈嘉鱼自知彻底误会了他,难得乖巧地把头埋在他肩上蹭了蹭:“世子,对不起…”
  晏归澜神色也缓了缓,微微偏头,下颔贴着她的脸颊,唇畔却扬出一个自嘲的笑来:“你没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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