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卫 第9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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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确是不打算来的,除了时间紧张外,最主要的是他怕拗不过她的恳求心软,更怕自己不忍心目送她离京。
  可他到底还是来了,他没拗过自己内心的渴望,想再来见她一面。所谓世事无常,他也何尝不怕自己一招不慎,来日走不出京城,怕自己临到终了,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他修长的身体立在马车前,手掌覆在雕花镂空窗牖上停顿片刻,朝外拉开。外面的风透过窗牖就刮进马车厢里,吹得里面人散落的发拂动。
  静静坐在马车里的人看着窗牖方向,流泪满面。
  宁王只觉这一瞬喉头干涸,好似有什么烧的他肺腑焦灼。他伸了手过去想要触摸她惨白的脸,却被她张了嘴狠咬了一口,直到他手指渗了血,她方松了口。
  “别气,是我不好。”宁王强抑眸底酸涩,舒展了斜飞入鬓的眉角,如往常般笑着,“待事情结束了,我接你回来,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你。”
  这话一落,时文修就想冲过去扇他,却因两边仆妇的桎梏而止住。宁王见了仆妇拽扯她胳膊的手,面色有瞬息凶戾,没等那两仆妇惊惧,却又强缓了面色。
  他最后深刻的看她一眼,便要狠下心离开。他不敢再待下去,唯恐会舍不得她走。
  她见他欲离开的意图,一改之前的安静,拼命的想冲向窗牖。
  她有太多的话想质问他,想问他还记不记得她曾说过,要与他共经风雨,荣辱与共的话。想质问他为何一言不发就送她走,什么事蒙她在鼓里,让她担惊受怕,让她惊惧恐慌不知所措。
  人最怕的不是知道坏消息的那刹,而是什么都不知道,惊恐尤甚的揣测着各种各样的最坏结果。
  大概那两仆妇刚被凶戾一眼盯得不敢再用力,这回竟被她挣脱开,不等她们惊慌的再去抓她,她人已经扑到了窗牖处,探了身子出来一把将他衣襟凶狠揪住。
  ‘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别再瞒我!’
  她失控的冲他比划,恐慌、不安又愤怒。
  她宁愿面对最坏的结果,也不想再在一无所知里惶惶不安。他知不知道,刚在马车的这段时间,她惊骇欲死脑中不住胡思乱想,甚至都想到他尸首异处,无人收尸的场景。
  隔得近,他就看懂了她乌瞳里那极致的恐慌。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味地瞒她是何等的不妥。
  强烈的自责之余,他忍不住伸了双臂透过窗牖将她揽抱,“别担心,没事的。主要是京城局势有些复杂,我担心你安危,方叫人送你出去躲避一阵。”
  时文修焉能相信,正还要问,就听他拥紧了她低声道:“我马上就要就藩了。等平稳度过了这段时日,我们去封地,过太平日子。”
  就藩两字让时文修赫然一惊。
  大惊之余,她突然反应到,先前不是说那人就藩吗?
  她遂忙比划着问他,他却只道事情有变,仅此一句便不说旁的。
  时文修不再问,只是环顾四周的那些暗卫,而后比划着要留下。若人手她都带走了,那他要怎么办?
  ‘我们将来,一起走。’
  见她如此比划着,他脸伏她颈间深埋了几瞬,最后用力将她抱紧后,便狠下心让她强行抱回车厢里。
  “你不能留下,有危险。”
  语罢,他重重阖上窗牖,遮挡住彼此的脸庞。
  几声凌乱拍打声在窗牖上响起后就戛然而止,随即车厢里就隐约传来仆妇们压低的劝慰声。宁王在紧闭的窗牖前立过几瞬后,抹了把脸后,转向曹兴朝。
  “兴朝,人我交给你了。”
  曹兴朝紧咬着牙,整个身体肌肉绷紧的难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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