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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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回东宫,秦婉婉也是从柳姨口中得知,杜仲成了陛下钦点的探花,领了东宫詹士的职分。于是心里倒也放心了些。
  柳姨今日也穿得喜庆,见秦婉婉回东宫这几日,实在吃的清减,便又捡了她爱吃的做了端过来。见秦婉婉对着漫天的星子发着呆,便将饭菜直接摆在了院中的小桌上。
  此时,柳姨一边将这些吃食从食盒中一样样端出来,一边好言劝道:“这几日姑娘吃得太少了,莫不是连老身做的,姑娘也觉得不合胃口了?”
  “怎么会?前院事忙,柳姨不必再为我跑前跑后的。”这已经是柳姨今日第几次来给自己送膳了?秦婉婉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竟然都想不起来了。
  才刚被关在这里几日,秦婉婉便觉得每日都是重复和无聊。这院门口,殿下也不知是派了几重的人马把守着,只不许她出去。别说是其他人,便是太子殿下、竹青和陈二公子,这几日她也不曾见到。除了偶尔坐到院子里发呆,或者跟竹翡聊聊天,便是柳姨每日里要过来好几趟看她的。
  柳姨看着秦婉婉脸上失落的神色,知道外面的喧闹对她而言无异于折磨。于是特意说起一个话题,问她:“姑娘可知,这处院子名为合欢院,平日里都不曾有人来的。”
  秦婉婉有气无力的答道:“从前东宫之中,几乎没有女眷。这院子又这么偏僻,自然是没有人来的。”
  柳姨摇头,随意走到一棵合欢树下,拍了拍那树干,笑道:“姑娘可能不曾留意,凤仪宫中,也有一棵合欢树。是当年先皇后带着殿下一同植下的。从那之后,每逢先皇后生辰,殿下每年都命人在这院中植下一双合欢树,即便身陷大相国寺中时,也从未间断过。”
  难怪,这院中的合欢树大小高低不一,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倒也成了一小片林子了。原来,太子一直是用这样的方式祭奠母亲。
  秦婉婉闻言,默默然,低了头不答话,她突然觉得心中莫名一阵牵痛,鼻子酸酸的,想哭。
  半晌,她方才滞涩着声音对柳姨道:“柳姨,请你替我备上酒水吧。”今日殿下大婚,想必也是十分怀念先皇后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伤心。或许,还能以薄酒祭奠。
  柳姨想起旧主,心中一软,红着眼眶笑道:“好。”
  ☆、结发
  秦婉婉和柳姨一道,在每一棵合欢树下都洒下一杯薄酒。柳姨知道秦婉婉实在难过地紧,今夜便也不忍心拘着她,索性也陪着她喝起酒来,两个人在这月夜星光之下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对饮起来。
  不一会儿,秦婉婉竟然空着肚子,将自己面前这碧玉壶里的酒喝干了。或许是这几天本就进食不多,再加上酒入愁肠,她只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似乎是有一些醉意。
  唤来竹翡再替自己斟了一壶酒来,秦婉婉又对柳姨举起一杯,说起话来舌头都已经有些打结了:“柳、柳姨,我从小到、到大,还未曾这样,喝、喝酒这、这么尽兴、兴的呢!来、来来,今夜殿下大、大婚,我们也要不、不醉不归、归!”
  竹翡见状有些焦急,见柳姨也饮了酒,面上已有些沱红,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柳姨,秦姐姐已是醉了,要不我去给你们准备些醒酒茶来?”
  回来之时,殿下就已经嘱咐了,让好好看管着秦姐姐,再不能出半点纰漏。若是让太子知道,秦姐姐纵酒还烂醉如泥,到时候领罚的可是自己。
  楚更独自一人来到这合欢院外,已经闻到里面散发出的阵阵酒香。他隐在黑夜中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院门口,轻声道:“不必了。她这段时间心中一直难过,一醉解千愁,今夜让她醉一次,也好。”
  柳姨和竹翡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太子已经换下了喜袍,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单衣立在那里。他隐在黑夜中的身影走到了月色星光之下,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那个角度,刚好与秦婉婉趴在桌上那个姿势的影子触碰在一起。
  楚更轻声道:“柳姨,替本宫准备合卺结发之礼。”
  柳姨会意,起身退下去准备。秦婉婉正好背对着院门坐着,此时已经醉倒趴在桌上,并未察觉楚更已经来到她的身后。她只感觉到对面坐着的柳姨似乎起了身,仿佛正从她身边走过去。
  于是,她只当立在她身旁那人是柳姨,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脑袋摇摇晃晃地支棱不起来,也只好歪歪地靠在他的腰上。嘴中喃喃,带着哭腔道:“别、别走。柳姨,再、再陪我喝、喝!柳姨,我是真、真的很喜欢......他。”
  楚更极爱她此刻抱着自己的样子,从来凌冽寒凉的眼底,在看向秦婉婉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会生出许多暖意。只是听见秦婉婉这样说,他竟然脸上一沉。
  他一向自负,可是到了秦婉婉面前,竟然一时之间不能确定,她口中真的喜欢的那个人,那个他,究竟是自己,还是......杜仲?
  柳姨听见秦婉婉这样说,也已经察觉到太子脸色微变,连忙轻声问道:“谁?姑娘真的喜欢的人,是......谁?”
  “是、是......”秦婉婉嘴里连着嘟囔了几个是字,楚更脊背上却急得偷偷冒了一层薄汗。若是秦婉婉说出的名字是杜仲,那他......?!
  秦婉婉将楚更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分不清脸上的潮红是因为醉酒还是害羞,那声音也如蚊蝇一般:“是殿、殿下!柳、柳姨,我是真的很、很喜欢殿、殿下......”。
  柳姨和竹翡莞尔。
  楚更如释重负,看向她的眸子越发灼热。他并不出声,只是顺手将自己的发间的簪子摘下,那原先束在头顶的长发便如缎子一般倾泻而下,散落下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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