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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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处耘毫不在意,挥手道:“理她作甚,此刻这翔庆城中哪里还有什么郡主?”
  已是全然不顾表面敷衍。
  沈念禾只好又道:“她那表兄又才投在郭监司门下,便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要是做得太难看,却是不好同陈都统解释。”
  说到陈坚白,谢处耘也知道此人来投时日虽然不长,但是手下领了数百兵马,在军中颇有些人员,有裴继安同郭保吉看中,一时也愣了一下。
  沈念禾见他听进去,忙又道:“另有一桩,来报的人也说,我也觉得她行踪可疑,不知有什么图谋,正待要细究,若是将人丢在一边,却不好查核。”
  管事的与诸位护卫退到一旁,那周楚凝又被带走,谢处耘很快已是将手从刀柄上挪开,此时干脆将那佩刀解了下来,扔在一旁的桌案上,一屁股坐得下来,摇头道:“哪里有空理她,关起来便是,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第393章 三年
  谢处耘从前行事已是罕有顾忌,此时跟着郭保吉,又在战场经历过大半年,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郭保吉还要顾全大局,面前这一位却是半点也懒得管顾的,沈念禾知道他性情,只好道:“京兆府与翔庆军相距远甚,沿途颇多险阻,她孤身一人,如何能安稳至此?”
  她又补了几处疑点,最后道:“此刻城中人多且杂,她能顺利进城,多半有人相帮,若是能从中钓出一两尾大鱼,岂不是比白白将人关着费粮费米养起来好?届时你得了这一桩功劳,也好去郭监司面前分说。”
  谢处耘听她一一解释,面上却是慢慢生出笑意来,道:“你这……莫不是忧心我不得义父看重?”
  说到此处,却也不管左右还有人侍立,笑着道:“等到今日事情传开,想来你再不用做什么担忧。”
  他还待要说话,外头却有一人匆忙跑来,隔门行礼,急急道:“小少爷,主家那一处着急寻了你半日,让传一句话过来,说是有要紧事,请速速过去!”
  谢处耘点了点头,却是不好再留,站起身来同沈念禾又说了两句,就要往外走。
  沈念禾听他说话没头没尾的,一时有些奇怪,只是不好细问,见桌上还留有一柄刀,忙上前取了要给他递过去,送到其人面前。
  谢处耘犹豫了一下,将那刀柄推开,颇为不自在地道:“我给你留着防身,你拿在手边就是。”
  语毕,也不等沈念禾回答,自行走了。
  那刀足有两尺长,半掌宽,虽然比起寻常刀口较为小巧,可究竟仍是长刀,沈念禾原来双手捧着,此刻单手试了下重量,只觉得沉甸甸的,拔出刀刃一看,果然锋利无匹,只在刀柄处缀了一条不长的红穗。那红穗不知何人所编,手艺略有粗糙,线头穗条歪歪斜斜的。
  谢处耘一走,管事就蹭进来问道:“那周姑娘正押在外头……”
  沈念禾知道他怕谢处耘将来要拿来是问,也不让其为难,道:“这是相保宁君主的亲妹,郡主此刻下落不明,此人却也不能太过怠慢,给她扫出一间屋子住下便是,安排几个有力气又细致的人在旁照应。”
  管事的前脚领命退下,郑氏后脚就回了府。
  她看起来颇有些失魂落魄,一进门,就将后头跟着伺候的侍女打发出去,又亲去把门关了,复才走得过来。
  方才沈念禾设宴招待周楚凝,被她同谢处耘各自闹了一场,还未来得及收拾桌子,汤汤水水都有些泼洒,郑氏却是浑然不觉,随意捡张交椅坐了,拉过沈念禾道:“我才从外头回来,见得你谢二哥……”
  她将方才所见“龙石”同沈念禾描述一回,复又言及城中百姓各色言语,说到郭保吉同谢处耘骑马而出,众人山呼“万岁”时,语音都有些发虚。
  “念禾……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天命?”
  沈念禾见她魂不守舍,显然已有成见,便道:“天命与否,也要看人力所为,婶娘,我们手头无兵无权,并无什么能做的,不过在一旁静观罢了。”
  郑氏低头不语,良久,长吁一口气,道:“我旁的也不求,只盼你们三个康康健健,平平安安——你裴三哥也不知去了哪里,每日只叫人捎信回来,这世道也乱,我这心,总归放不下来。”
  沈念禾同她劝了几句,索性又将周楚凝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氏当即讶然,问道:“她怎么来得了?”
  “说是混在流民同商队里头,只是眼下一时也寻不到人去给她作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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