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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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睚眦先是瞪了他一眼,但随即仍是苦笑,道:“你这始乱终弃一词用的倒是贴切,不错,究其原由,正是某家始乱终弃,才会被困浮游山。”
  林小七奇道:“原来你被困在浮游山也与这事有关吗?”
  睚眦道:“当年我不顾暗月的苦求,远遁异界。想那万千世界,无边无际,凭暗月的本事,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的。但我却没料到,那天机久慕暗月,对我早有怨恨。只是某家实力高他太多,他虽有怨恨,却也只能深埋心中。但我这一走,却让他找到了机会……这厮见暗月心中郁郁,便怂恿她找我母亲诉苦,说如此这般便能逼我回到暗月身边。暗月认为此计可行,便着他去寻我母亲,谁知道这厮见了我母亲之后却是对某家大泼脏水,不仅说我始乱终弃,更说我心狠手毒,为了摆脱暗月,三番五次的欲取她的性命……也不知我母亲是怎么想的,听了这厮的挑拨后,竟是将我关在了浮游山下。”
  林小七奇道:“神龙大人是何等人物?难道就信了他的话吗?”
  睚眦冷笑道:“自然是不信,但这事终是我错在前,我母亲虽不齿这厮,却也不好出手对付他。如这样的人,在我母亲眼里,不过蝼蚁之辈,便是多看一眼,也是污了眼睛。”
  林小七更是奇怪,道:“既然如此,神龙大人就不应该将你关在浮游山啊?”
  睚眦苦笑道:“当初我也是这么问我母亲的,她却说这本是我的劫数,命中该有这一劫,那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当初我心中不服,道如某家这样的人,早不受宿命之苦,亦无轮回之忧,哪怕什么小小劫数?”
  林小七皱眉道:“那你母亲是怎么说的?”
  睚眦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我母亲说,这劫是天之大劫,换做是她,亦是逃不过去的。她让我在浮游山修身养性,休生脱困之心。又言,时辰一到,自有应劫的人来救我出去!”
  林小七心中一跳,道:“应劫之人?这……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睚眦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带你来这魔界?我母亲说,脱困并非就是脱劫,若要保住身家性命,最好是跟在你的身边。如此,终有一天能解开这劫。”
  林小七心中大乱,他万没料到睚眦的一桩情事绕来绕去,最后竟是绕到自己的身上……应劫,应劫,这应的究竟是什么劫呢?这到底是睚眦的劫,还是自己的劫呢?如神龙之言,却又仿佛是这万千世界的劫!
  睚眦见他神色变幻,眼光茫然,叹了口气道:“你心中是不是觉得很茫然?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这段时间以来,觉得你这人与我脾性相契,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林小七苦笑道:“自得了大周天剑后,我便隐约觉得自己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原以为那下棋的人是冥界的怒瞳,却没想到现在又成了什么应劫之人。看来这一枰棋局周围,令堂至少也是个观棋之人啊!”
  睚眦亦是苦笑,道:“若是的话就好了,她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极其凝重,心中隐忧俱现与脸上。依我看来,她老人家也未必就是观棋之人……”说到这里,他将手中那一囊酒一饮而尽,道:“哎,管它什么鸟劫数,又管它什么鸟应劫之人,你若逃不掉,某家便也跟着陪葬!我瞧你是随性之人,亦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中,休为了我这几句话,便将自己弄的茫茫然,如此,便是永世不死,又有什么生趣?”
  林小七似有所悟,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本公子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以生身虑死时,何其不智?亦是无聊!再者说,永世不死就很好玩吗?”
  睚眦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这永世不死也没什么好玩。众人皆醉我亦醉才是正道,独自清醒的人未免太过痛苦。”
  两人笑了一回,林小七从戒指里又取出两囊酒,递了一囊给睚眦后,忽道:“抛开那鸟劫不提,老睚你且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天机?”
  睚眦冷笑道:“当年我母亲一再告诫我,此事我理亏在先,所以不准我动他。但这般小人不除,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我也没料到,这厮居然知道我回到了魔界,又串通随月,设局计算我。随月那夜来时,我还真以为是暗月那丫头邀我前去……”
  林小七摇头道:“这天机虽是阴险小人,却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我观他语气,多半是想赶在暗月找到你之前与你和解……呵呵,说穿了便是告饶,他是什么样的人,又凭什么资格与你和解?”
  睚眦道:“管他心中想些什么,他知道我回到魔界又能怎样?找个机会杀了他就是。我对暗月心中有疚,所以便让你替我去见她,天机这人嘛,某家从来就没将他放在心上……如你所说,他哪有这个资格?”
  林小七却道:“我有一事很是奇怪……老睚你与天机是老相识,魔界里认识你的人也多,所以说他知道你回来也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认识我呢?在没去月岛之前,我在这梅林中可从没出去过啊!”
  睚眦微微一楞,随即道:“你的意思是……这梅林有天机的内应?”
  第七十四章
  轻风拂来,树影婆娑。
  一条碧波荡漾的无定河横贯了大半个魔界。河边杨柳伊伊随风,奇石嶙峋兀立。这无定河宽约十来丈,放在人界,比之寻常的江流也要宽上许多。河中央有一处绿洲,方圆约莫四五丈的样子,河水从这绿洲的两侧流过,便显得愈发的湍急。
  阿古拓便站在这绿洲之上,他细眯了眼,看着那急速流过的河水,眼神显得迷离且朦胧。但仔细看时,却见他嘴边有一丝微笑。这笑从容淡定,不过却有无尽的豪气逸出……在他身后,有一块巨石,石上有一枰棋。棋盘之上,黑白纵横,两条大龙正与其上纠缠。这棋局虽未及中盘,尚空着两个角,但细心看时,却忽然发现白棋的大龙已是全无活路。棋盘边,一个俊美的少年正苦苦思索,他手里拈着一枚白子,正试图逆转……
  时间如这无定河水般流逝,半盏茶的工夫过去后,阿古拓从嘴边露出一丝无奈,转身看向那少年,道:“费格,这棋你已是输了,纵是想到明日这个时候亦是徒劳……”
  少年站起身来,神色恭谨,道:“是,这局棋我已是输了。第七十八手的时候我就该投子了。”
  阿古拓一扬眉,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勉强支撑,却是白白耗了我这许多的时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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