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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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栩于是笨拙的上前——当然没有取胶布——而是先用十指抵着她的下颌,继而将两片冰凉的唇贴了上去。
  这种霸道总裁式的吻法果然止住了小娇妻的眼泪。阮林春也不哭了,反手抱住他的腰,两人便滚到了榻上。
  她在用行动表达她对程栩的心意,“我不知我对你的感情究竟如何,我只知道,若是旁人碰我一根手指头,我都会觉得恶心,唯独你是不一样的,即便任你予取予求,我亦甘之如饴。”
  彼时她衣衫凌乱,双目含泪,红唇微肿,俨然一副任君采撷姿态,说不出的妖姿丽色——然而她的神情却是一片赤纯。
  程栩只觉心跳如擂鼓,险险将她按倒在窗边,亏得他记得大夫临走前的交代,及时抽身远离,免得擦枪走火,“明知自己的身子不适合行房,就不要做出这副姿态。”
  这回却非故作冷漠,而是真心关切了。
  阮林春睁着一双无辜小鹿眼,“我没想行房啊,就是抱一抱你,你以为能怎么?”
  程栩:……好吧,看来是他自作多情。
  亏得这番颠倒,两人总算握手言和,重新更衣理衫之后,阮林春感觉自己对男人有了新的认识——今后她应该能更好地处理夫妻关系了。
  于是惬意地勾着程栩脖子,趁前三个月不能行周公之礼,正可以好好撩拨他:好比妖女挑逗修行有为的高僧,有种别样乐趣。
  程栩虽然心里觉得阮林春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却也只好听之任之,从前怎么没发现妻子这样恶趣味?
  但比起一本正经相处,这种模式未尝不是新的体验,程栩于是任由脖颈上挂着一只树袋熊,自个儿且到一旁的书案上备课去,他如今当了老师,再不比从前闲散,为六皇子布置的功课,他自己也须事先研读数遍,方能保证熟极而流,授课中不出乱子。
  阮林春忽然想到,她有身孕的消息,是否该禀报程皇后一句?毕竟她对国公府的子嗣这样关切。
  但,若皇后知道了,全京城恐怕也知道了,这似乎算不上好事,还有张二夫人……之前阮林春借她的手想要避孕,可如今怀上了,张二夫人对她而言就成了不利因素。
  没有充足的证据,她也不可能轻易扳倒这位婶娘,倘若张二夫人恼羞成怒,另施暗算呢?
  阮林春惴惴问道:“我有身孕的消息,要不要先瞒着府里?”
  程栩闲散地提笔研墨,“为什么要瞒?那药粉是她下的,她理应知道你怀不了孩子。”
  阮林春困惑了,“但你不是说那柿子蒂没用么?”
  “谁说没用?”程栩轻轻挑眉,“只要婶娘相信它有用就够了。”
  未及,阮林春有孕的消息果然传遍府里,不但程夫人亲自过来探视,张老太太和张二夫人也都送了贺礼过来,而据下人回报的消息,张二夫人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不悦,反倒笑得舒心极了。
  程二老爷被缝衣针在手背戳了个大口子,这会子仍疼得钻心,正没好气呢,谁知就看张氏笑得跟个狐狸似的,“侄媳妇有了身子,可知你那法子根本没用,你还笑得这样,真是!”
  程二老爷无奈摇头,觉得妻子大概是急怒攻心,已经气傻了。
  张氏却狡黠的一笑,“谁告诉你没用?”
  程二老爷怔住,“但,那丫头分明诊出了喜脉。”
  “喜脉也可能造假,老爷,你忘了枫儿领回来那扬州贱婢不成?”张二夫人对她下的药粉分量还是很有信心的,柿子蒂避孕也是历代流传的古方,根本不可能出错,唯一的解释,便是阮林春根本不曾有孕,而是与大夫串通演了一场戏,好骗得府里人空欢喜罢了。
  说不定她就是从莺莺那里得到的灵感,眼看一个贱婢怀孕后都被人众星拱月般伺候着,她这位正房夫人焉能不艳羡?就是这孩子最终生不下来,好歹能享有大几个月的风光,说不定还能栽赃陷害二房一把——就好像莺莺陷害方氏那样。
  程二老爷觉得夫人真是想象力丰富,“这怎么可能?那贱婢的把戏刚被拆穿,大房又怎可能明知故犯?”
  就不怕别人起疑心吗?
  “老爷你就不懂了,这正是那丫头的高明之处,”张二夫人侃侃道,“都知道有前车之鉴,没人敢步那贱婢的后尘,侄媳妇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故布疑阵,没人料到她会如此大胆,她的处境反而更加安全,譬如你我,难道能贸然去大房指认,说她没怀上程家骨血么?”
  张二夫人自认洞察人心,阮林春这种小儿科把戏,当然瞒不过她——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这蹄子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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