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77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白念淡淡地应了声,心思不在褥子上。她摩挲着手里头的书信,从封口处捻出一张素白红框的纸来。
  眸光轻轻带过, 不过寥寥数语, 上边的一字一句却是囊括了祁荀这段时日的近况。
  祁荀走时还是赫赫炎炎的夏日,时至今日也将过去好几月了, 其中虽断断续续地捎来几封信,信上的话却不多,落笔也是仓促, 显然没甚么多的时间。平安归平安,只这战事一日未休,白念便一日放不下心来。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推开窗子瞧了一眼外边的天儿。
  凉风钻过窗槛, 拂在白念清秀胜雪的脸上。挂在耳际的两缕秀发,齐齐往脖颈后扬去,她呵了呵手,利落地收起桌案上书信。
  “趁着天晴,我得去阿玥府上一趟。”
  流音放下手里的活,从屏风后边儿走出,顺势拿起桌案上的暖手炉,递至白念手里,又绕至身后,理着帽兜道:“可是要去问问应郓那处的消息?”
  白念将暖炉笼在宽大的袖口中,又随手理了理方才被风吹乱的发丝:“这几回书信,上头的话愈发少了,想来是战事吃紧,不好多说。可我仍有些放心不下,想着祁家在朝为官,所知的大抵比我多些。我去一趟,若能了解大致战况,也好安下心来。”
  说着,她便挑开厚重的毛毡帘子,流音心知拦不住她,只好随在身后,与她同去。
  这样冷的天,街上行人不多,行至宽敞的长安街上,才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摊贩用白棉布裹着提扭,挪开圆木的盖儿,一柄银色长勺在汤羹里来回打转,热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和寒瑟瑟的天儿融在一块,哪里都是白色的雾气。
  应郓战事未休,绥阳不比前两年热闹,可百姓到底是要谋生计的,再不济,也得出大门讨生活。
  白念敲了敲车壁,马车停在一处摊贩面前,她从钱袋子里掏出几两碎银,探出脑袋,买了些烫手的、裹满粗盐的小芋艿。
  才从摊贩手里接过,扭头便撞见身着甲胄的士兵步调一致地从面前走过,一阵哐啷声响,身后还跟着好几辆装满重物的木板车,车上载着贴满封条的钱柜箱笼。
  白念在绥阳呆了段时日,也知当今圣上正在肃整朝堂,清理党派。前几日就有好几个四品官员革职查办,不查不知道,一查,又牵连出好几桩罪责,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再严重些的,便成了刽子手刀下魂。
  “想必又是谁道了口供惹圣上严查呢!”
  白念瞥了一眼那些个箱柜,家底殷实雄厚,想来此回严查的,应是朝中顶顶重要的官员。
  一行水沿着长安街浩浩汤汤走过,白念怕天色渐晚耽搁时辰,无暇顾及,便没多问。
  到了祁玥府上,屋里炉子烧得正旺,白念解下斗篷,将方才买的盐芋艿摆在桌案上,二人一边剥着芋艿,一面问起近况。
  也不知祁荀和苏明远是否商谈好了,串通一气,他们二人送来的书信除了报个平安,皆无多余的话。
  “如今状况如何?可有甚么音讯?何时能打完?”
  祁玥抿着沾了盐渍的指头,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战况。
  “我只听闻这战打得胶着,好长时间了,情况也不明朗。可话又说回来,能不能打赢胡庸,大抵也仰仗着眼下这仗。若是大哥哥他们势头好,撑过这回,那胡庸的气数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听祁玥说完,白念的心里好歹有了个盼头,只要这仗能赢,祁荀回来的日子也差不多能定下。
  “对了。”白念拭干净指头,托着下巴问祁玥道:“朝中又是哪家出了事?方才来的路上正巧教我撞见,瞧那缴收的家底,怎么也得是二品以上的官员。”
  祁玥愣了一瞬,立马提起精神:“二品以上的?我怎么没有听说?”
  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屈指可数,能坐到这个位儿上,手中的权势非朝夕可以撼动。圣上是有肃整朝堂的打算,从小官小吏下手,也足以以儆效尤。原以为这事点到为止,谁料圣上动了真格,一浪卷着一浪,当真查到有权势根基的老臣身上去了。
  “连你也没有听说?”白念反倒好奇起来:“会是谁呢?”
  祁玥起身打发人去兄长的书房探探口风,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探口风的侍婢尚未回来,祁家二爷倒是风尘仆仆地从府外赶来。
  听着不小动静,祁玥哪里坐得坐,她搭着斗篷,赶到前厅。只见她兄长阿爹坐在一处,眉头双双拢着。
  祁家二爷嗟叹了一声:“我怎么也没料到,这事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旧事重提。也没料及当年宁家蒙冤,背后主使竟是文渊。”
  祁珏应声道:“是不曾想到。当年这事还是圣上亲口下得定论。眼下也不知怎地,说翻案便翻案了。也不枉表哥这些年积攒的罪证,否则就算是圣上有意下了文渊的职权,恐怕也牵不出个引火的棉绳来。我们是不是给表哥捎个信,他一准能安下心来了。”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