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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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映在门外听得急火攻心,万万想不到周徊会不要脸到这个地步,拿父母长辈来压人,纵使知道父亲不是迂腐不堪的人,她也被周徊此举恶心得够呛。
  晏映直接将门一推,正好打断晏道成的声音。众人寻声一看,就见一个打扮清秀淡雅的女子走进来,她脸上未施粉黛,头上只别了一根通透雪白的玉簪,脸上却有摄人的气魄,眼波一扫,无人应声,最后的视线堪堪落到周徊脸上,她冷笑一声。
  “你是当我们晏家都是蠢人傻子,一次次触犯底线欺负到头上来?若你真的疼惜阿姐,体谅她心意,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把你那不值一文的悔恨咽到肚子里,我还敬你是个斯文守礼的读书人,现在这样,不紧让人看低,还叫人恶心!”
  晏映直接走到晏晚跟前,将阿姐护在身后,晏晚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忽然就生出许多委屈来,心头却热乎乎的,她掐着自己手心,强迫自己不能在这里流露出一点软弱来。
  晏道成看到自己两个女儿都如此愤怒,一时间更加糊涂了,他进京为的是别的事,却在中途遇见巡礼,想着他一直看重这个女婿,女婿邀他去府上吃酒,也没什么不妥,便答应了。没想到一到府上就被告知两人早已和离,巡礼为此都给他跪在地上解释了,说晚娘对他有诸多误解,和离不过是一时冲动。
  晏道成身为长辈,女婿如此恳切真诚,他自然是要把晏晚叫来说道说道的,可是不等他弄清两人到底所为何事而和离,晏晚看着巡礼就像看着仇人一样,劈头盖脸就骂了他一通,现在小女儿也来了,仍旧对周家人没有好脸色。
  他似乎纳过闷来了,脸色瞬间变得黑沉,扭头去看周徊,低声喝道:“巡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徊脸色一白,看了晏晚一眼,然后直接跪了下去,刚要张口,门那边又传来响动,黑靴踏入,谢九桢拥门又了进来。
  他跟晏映正好是一前一后。
  晏道成看到来人,目光一震,脸上的神色数度变幻,复杂难言。
  正当纠结时,与谢九桢的视线忽然碰上,那人凉凉一瞥,转而去看晏映,分明没有过多交流,他却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晏道成背后忽然生出冷汗来!
  “岳父大人,请您听小婿一言,从前,是我对晚娘有所疏忽,我已经知错了,晚娘嫁给我,我对她一直是真心实意的,她不喜欢我纳妾,我就把绿茯发卖,今后再不会抬任何一个女子。她不喜欢侍奉母亲,今后母亲的一应事宜都不需她操持。她不喜欢管家,我再也不会拿那些事去烦扰她,还请岳父大人再给小婿一次机会!”
  说着,周徊重重磕了一个头,抬起来时,额头上隐隐能看到血色。
  晏道成收回视线,被周徊的举动弄得无所适从,他还不知他的真面目,一直都将他当作值得信重的后生看待,眼见着他这么狠心,心里多有不忍,晏映是知道自己父亲什么心情的,倘若知道阿姐因为这个畜牲失去一个孩子,周徊保不准不能这么齐全地跪在这里。
  “巡礼,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纵使咱们两家姻亲不成,你也不必这么作践自己。”晏道成留了一层心思,已经不敢说让两人和好的话了。
  周徊听了心中一沉,然而接下来的声音,却让他呆立当场。
  “淇阳侯府的四娘死了,你知道吗?”谢九桢走到上座,随意坐下,他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看了看晏映。
  晏映直愣愣走过去,满是探寻地看着谢九桢。
  他竟然在这里提到郭芙梅。
  周徊面如土色,不敢抬头。
  谢九桢继续道:“她因为意属于你,视晏氏晚娘为眼中钉,想要除之而后快,所以派人暗中行凶,惊了侯府马车。”
  晏道成已经皱紧眉头:“竟然有这样的事!”
  谢九桢嘴边似有浅浅笑意,眼眸却异常冰冷,说出的话更似雷霆万钧,在周徊头顶狠狠劈下去。
  “这件事,其实你事先知情吧。”
  周徊猛然抬头,因为恐惧和震惊下意识做出的表情,没有任何准备,和谢九桢目光交汇时,他感觉脖子上被勒了一根绳子,在缓缓收紧,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所遁形过!
  晏映和晏晚也震惊了,两人听懂谢九桢的话,都不免一怔。
  “周徊,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周徊脑中不停作响,谢九桢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戳到他太阳穴里,他自知软弱无能,可这一生里,能将他吓得口不能言的人,除了那人便是眼前这位。
  周徊并没有什么野心,他想要光宗耀祖,想要权势和地位,不用位极人臣,只要京城里无人可以因为他的家室出身就奚落他,仅仅只是这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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