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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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很了解,”傅侗文敷衍道,“男人们之间鲜少谈这些,这你比我清楚。”
  谭庆项没什么耐心,三言两语讲完,沈奚没听过瘾,还是催问傅侗文。
  磨不过沈奚,傅侗文只好细细地给她和小五爷讲解了一番。
  当年这位外交总长入行后不久,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在一次外交舞会上结识了一个成熟女人。这个女人年长他十六岁,爽朗、大方,是比利时名将之女。她在和总长共舞一曲后,两人双双坠入爱河。可按中国传统,娶一个西洋女人是有辱祖先的,所生的孩子更不能进入祠堂,不能入祖坟。当时,外交总长遭遇了不小的阻力,无论从家族,还是从老师许公,或是从朝廷,都受到了很大的反对。可总长痴心不悔,非卿不娶。
  最后还是由他的老师奏报清廷,以有助于和比利时外交的理由,让朝廷准许了婚事。
  “十六岁?我娘就是十六岁时生下我的,这在中国是隔了辈分的年纪啊,”小五爷震惊, “年纪差太多了,为何……为何会一定要娶?”
  傅侗文被逗笑:“世间尤物意中人。”
  谭庆项跟着道:“情人眼里有西施。”
  好吧,小五爷情窍未开,仍旧不懂。
  众人从这传奇的爱情故事开始,天南海北地聊着,开水一杯杯渥着手,抵抗车厢内寒气。到了后半夜,沈奚和培德把厚衣裳翻找出来,分给大家。
  虽冷,但也要睡,否则长途之行,不出三日就会病倒一片。
  沈奚让培德和小五爷靠着角落,躺着睡。周礼巡和谭庆项拿起自己的大衣,到隔壁车厢去找地方凑合。大家都累了,没一会,全都打起了盹。
  因为雪太大,车走走停停。
  到天亮时,沈奚先醒来,等她去洗手间回来,傅侗文也醒了。
  在黑暗里,她轻轻回到他身边,挨着坐下。
  “快出关了吧?”她轻声问。
  “已经出关了。”他低声道。
  “真的?”沈奚惊喜着,坐直身子看向车窗外。
  这还是她头次出关到东北,自然新鲜。黎明前是月光暗淡,日光未现,看不清铁轨两旁的景色。只有一个印象:天是黑的,地是白的。
  和离开北京前最大的不同就是,车窗外竟然结了厚厚的冰。
  她觉得稀罕,扭头要给他说。傅侗文抬手,制止了。
  怎么了?
  “车在减速。”他低声说。
  “是不是到补给站了?”她猜测。
  包厢外,同时有了脚步声。
  不止是傅侗文,隔壁包厢也有人发现了。傅侗文和沈奚悄然而起,走出包厢。过道上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夜去隔壁睡觉的周礼巡。
  “怎么回事?”傅侗文低声问周礼巡。
  “还不清楚——”
  不过两三分钟的样子,车彻底停了。
  沈奚从包厢对面的车窗朝外看,铁道边有光,一闪一闪,黑色的人影攒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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