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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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已是春盛时。
  指骨匀停的手指握着银质酒壶,指尖叩击两下,慢悠悠地回了声:噢。
  今夜,许侯爷要回北境了。陛下不送送吗。小喜子言语提了许纯牧,这才看到江晏迟眼光外这头掠。
  宫门都关了,教他明天走吧。
  许侯爷说眼下这个时分,他实在不宜再留上京城,多呆日怕是都对
  无妨。
  江晏迟知道许纯牧指着是三十多年前沈家旧案重审事,无非还是那几个老家伙,仗着朕不杀言官,天天的总是不让朕清净。
  陛下,其实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小喜子见他话长了些,这才敢走近了,三年前新政改革,也是吵得不可开交,可磨了两年,还不又是推行了,陛下且放宽心,徐徐图之
  三年前?
  江晏迟迟疑着,像是迷惘了下。又垂着头思索了片刻,才斜望向树下那黑黢黢的身影,新政改革,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陛下醉了。
  风里夹带着寒霜,吹过这清冷得没有尽头的寒夜。
  枝头寒露滴落,砸在新发芽的青叶上。
  哦,那是,已经景和九年了。
  小喜子沉默良久,手揉搓着袖口,小心地更正,年节已过许久,已是景和十年。
  感觉到的确有夜雨砸落在额头,又劝谏:陛下,下雨了。您回去吧,前几日的风寒还未好清,您这样,太子殿下会担心的。
  太子江晔。
  若说现在提到谁还能真入得了江晏迟的耳,也就是这位年仅八岁的太子殿下。
  江晏迟翻身越过栏杆,竟似跌落般,吓了小喜子跳。他又见陛下只稳稳坐在那石桌前,仔细地拿着袖子擦那棋盘。
  太子的功课如何了。
  赵太傅亲自教导,自是好的。前今日不是还写了篇长华赋,遣词造句虽还青涩,可立意是上乘,得了好几位先生的夸奖。
  江晏迟脸色稍缓。
  实际上,去年年尾时陛下第次重提沈家旧案。就因言官措辞激烈,气得病了半个月,从那之后到眼下,整整两个月过去,小喜子总觉得他有些过分恍惚。
  沈氏之案牵扯过大。
  更关乎永安,宣和二帝。牵扯到三十多年前惨痛的国祸。
  如今那惨烈的记忆已经渐渐随着上辈人老去,死去,渐渐淡了。除去十年前的北匈入侵之战,也有近十年没有过战事。
  人们都是健忘的。有些事情忘了便忘了,非得挖出来,自然是要掀起轩然大波。
  如若沈氏翻案,那当年的永安帝之殇,当年早亡的太子头颅滚下长阶的耻辱,该有谁担。
  江晏迟是知道的。
  可他就要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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