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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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岁多喝了几口, 便又喋喋不休地指点起来,故而,如我前年殿试所书,我朝律法的确过于严苛,尤其是各州府还残余着私规,量刑以籍分,这算什么历朝历代,可没有这样的先河。虽说大魏当年的确是一统了南北,诸多地域言语不通习俗各异,可开国至今已逾百年,边境各州府郡县早就该废除私律
  知道。
  你就是想宽一宽律法,平衡各郡县间的刑罚差异。
  这些江晏迟登基后十年,哦不,差不多六七年就能推行的。
  倒也不必壮志未酬,说得好像这辈子都无望完成似的。
  楚歇心底清楚得很,但还是顺着他说话:所言有理啊,甚是有理。我一贯来觉得阿岁是个有才能的,将来有机会,你一定会一展抱负,造福万民。来,干了。
  将桃花酒再温好,斟满了,二人举杯点头,扬脖喝尽。
  痛快!祁岁砸吧着嘴,眼底微醺,看着楚歇那比手中酒更有桃花色的面容,笑然道,怨不得当年赵煊非得寻你当伴读,唉,你若不是个净了身的
  楚歇眉头微挑,见他话说一半又像怕触及人的伤心事收了回去,爽朗地笑了,又当如何?
  你定也是个状元!
  祁岁说来说去也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又有些自傲,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再抬手拿起酒壶再温上。
  状元有什么好,我倒更乐意当这掌印。
  为何。
  楚歇指腹摩挲着酒杯的边缘,桃花酒的香甜的气息慢慢被小火煮得散开,香气逼人。
  天子近侍,掌印掌印,掌的,可不止一方玉印。楚歇手放在酒壶上摸了下,诶,刚好。
  眼下陛下病重,可太子殿下迟早有一日是要掌权的。祁岁说话间,看着手中的杯盏一点点被倒满,酒面上渐渐平静,印着他深沉的面容,我们这位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温软了些,总觉得不够刚强。
  说完又叹口气,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呵,性子温软。
  楚歇默默地倒满了,附和道:嗯,是温软。也不知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温软些好,比刚强好多了。
  倒不是说不好,就是啊,没什么主意,也不大有见地,跨过了年,便也算十七了,陛下也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唉,难为楚大人耳聪目明地替他打算着,如今朝上也还算安稳。祁岁摇摇头,抬手招呼外头人再上一小坛酒,楚歇却冲着那酒楼小厮摆手退了。
  醉酒伤身,小酌即可。
  小厮得了意思刚退出去,竹门再一次被拉开。
  祁岁有些不满了,不是说了算了吗。
  没得到回答,抬眸一瞧吓了一大跳。
  来人正是那过于温软的太子殿下。
  他正抱着一卷竹筒,里头应当是装着几张宣纸,先是扫了一眼背对着门的祁岁,然后才将目光悠悠转向侧对着自己的楚歇:楚哥哥
  叮地一声,楚歇将手中杯盏置于桌案:殿下,我说过很多遍了,叫我楚大人。
  楚大人。太子挤了进来,不忘将门关上,将手中竹筒扬起,我写好了,去你府里寻不到你,才知道你是出来喝酒了。
  挤在祁岁的左边,正将二人挡住。
  也不寻坐垫了,直接坐下了,又看着案上正温着的酒:楚大人既喜欢酒,为何不教人买了些回府里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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