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9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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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春和立时明白他言下之意,笑着说:“大人放心,此番心意我定会转达给王爷。”
  “有劳姑娘。”知州微微躬身,顾春和见状,忙福福身子还了一礼,不想那知州拱手作揖,口中喃喃:“不敢,不敢……”
  他如此谦恭,倒让顾春和有些无措。
  稍停平复了下,她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关于堰塞湖决堤的案子,案犯物证被王爷拿了个正着,想来用不了多久,幕后之人就会捉拿归案。这案子势必会呈报御前,少不了滦州当地的证词,到时候请大人务必拨冗写一本奏章。”
  知州一听,嚯,这可是绝佳的拥立机会啊!顿时提足了精神,“此乃我等分内之事,我马上联系诸位同僚,联名上折子。哼,炸堤毁城的事都干得出来,简直丧心病狂!管他哪个大人物,这回非叫他以死谢罪不可!”
  顾春和微微颔首一笑,提裙迈进门槛。
  两个总角小厮坐在廊下煎药,满院子弥漫着药香,再加上愁眉苦脸不断唉声叹气的长随,倒颇有几分主人家病重的意思了。
  屋里,谢景明斜斜靠坐在窗前的大塌上,手里拿着本书,发髻半散,一身果灰色的交领直缀,没有系腰带,领口松松散散的耷拉下来,大半锁骨都露了出来。
  有风徐来,散落的头发飘起,又落下,不显凌乱,反而凭添几分自然随性。
  看他这幅样子,顾春和耐不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谢景明把书扔到一旁。
  “想起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给人感觉就像冰天雪地里暗蓝色的湖,高贵,沉静,冷冽,高不可攀,不可靠近。”顾春和慢慢坐在他身边。
  谢景明凑过来,他的唇,几乎贴着顾春和的唇说话,“现在呢?还冷不冷,有没有靠近多一点?”
  顾春和失笑,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轻轻向后推,“那时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以这幅慵懒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谢景明吻了吻她的手指,“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应该是我,总是低着头走在人群最后头,那个爱哭爱道歉的怯弱的小丫头,也能独当一面了。”
  “我才没有整天哭来哭去的,就那么几次,不巧全被你看了去。”
  “好好,是我说错了话,这杯茶算作我的赔礼,好不好?”
  顾春和从他手里接过茶杯,浅浅啜了口,把在门口遇见知州的事细细讲了,末了道:“按你之前的谋划,咱们已是放出了风,端看太子上不上钩了。”
  炸堤的人不愧是死士,一共七个,竟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现今他们是既没有人证,也没有口供,只有寥寥无几的火/药,根本无法给太子定罪。
  因此谢景明放了烟雾弹出去,声称犯人落网,证据确凿,迷惑太子自乱阵脚。
  “会的。”谢景明漫不经心地说,“能做出炸堤这个决定,说明他已经狗急跳墙了。谢元祐那人,忒自负,又莽撞,顺风顺水的时候,尚能摁着性子,维持住几分太子的体面尊贵。一旦陷入困境,立马原形毕露,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举动来。”
  正说着话,许远隔着窗子请示,“郎主,东西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谢景明“嗯”了声,手背轻柔地滑过顾春和的脸颊,声音低柔,“我先走了,过几天你坐我的亲王车辇出城,这些侍卫都留给你,蓟州悄悄换车,许清在那边。”
  又要分开了,顾春和只觉心口一阵发酸,忙低头掩饰过去泪意,再抬头,仍是笑盈盈的。
  “人家记下啦,你都说了八百遍,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她嘟着嘴说,“到了京城,不要回府,先住到城郊的温泉山庄,等宫里的事情落定了再说,对不对?”
  谢景明重重握了下她的手,翻身下地,随许远悄然离去了。
  十天过后,摄政王的车驾正式启程。
  摄政王谢绝一切饯行宴席,也没有和滦州的官员们打照面,从院门出来,就直接上了车驾。
  许是大病初愈的原因,摄政王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且王府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护着他,莫说一睹王爷的姿容,就是身形都看不大清。
  着实让送别的老百姓失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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