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撩人 第7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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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绸也将两个手腕撑在对案,来时解尽钗环,虚笼笼的鸭髻被夜风拂散了几缕碎发,风情袅袅的发丝与眼丝纠缠,“好桓儿,不生气了,管他姓什么,我半点不记得,不过是二嫂嫂的好友,我不去应酬一番,岂不是拂了二嫂嫂的脸面?”
  “你就是总顾着这个那个的脸面,将我置于何地?怎的不顾顾我的脸面我的心?!”他说着,将胸膛捶得咚咚响。
  逗得花绸嗤嗤笑,见他板着脸,她又不好笑得,迤裙款动绕到案后头,“真生气呀?好好好,明日二嫂嫂若来问我,我就辞了她,一点情面不留,我发誓!”
  奚桓瞧她竖指朝天,口里念念有词,他也乐了,揽腰将她抱在膝上,埋下脑袋凑到她眼皮地下,“你瞧瞧,叫你气得我白头发都长了好些。”
  花绸扒着找一找,乔作惊叹,“哎呀还真是的。”说话挽着他胳膊晃一晃,娇滴滴的模样,“我晓得错了,可宽恕我这一遭吧,啊?”
  “没那么容易。”奚桓将下巴高高抬起,眼瞥一瞥她,“你好歹拿出点诚意。你前头嫁了一回,伤了我的心,今朝又议论起亲事来,又伤我一回心,你自个儿算算,是不是我亏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花绸眨巴眨巴眼,装得楚楚可怜的好模样。
  月光溶溶,烛光澄澄,奚桓的幽幽地亮着光,腿上颠一颠,不怀好意地笑笑,“我同你说的那事情,你应了我,我就宽恕你这遭,好不好?”
  “啪”一声,花绸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狠拍在腿上,“瞧你这出息,脑子里尽灌黄汤!你就没点大的抱负志向?”
  “有,”奚桓握着她的腰,眼中似有两团要燎原的火,“娶你。”
  花绸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有些凝重地与他对望,他还是那么不羁地笑着,虔诚地盯着她的眼睛,“不要问我是不是讲真的,我从不同你在这件事上开玩笑,你只说好还是不好。”
  “好怎么样,不好又怎样呢?”花绸挑着眉梢逗他。
  他乔张致地想一想,咂摸两下嘴,“好,咱们明天就成亲,不好,我还可以再等等。”反正他从见到她那天起,就一直在焦躁的等待中长大,等着变高大,等着她回应他,业已习惯了。
  他的眉骨下仿佛是两个漩涡,将花绸连肉带魂席卷,烁烁的目光连同整片夜空都烧起来,火花成了窗外的星辰,照耀着黑漆漆的未来。
  花绸像是生出了万千为他与世俗搏斗的勇气,对他听起来那么不切实际的话,她没有任何疑问,仅仅是义无反顾地点头、再点头:
  “好。”
  第75章 . 夜飞鹊(一)  “愿青丝永结,再无离分……
  鸡鸣五更末, 玄月尚明,星辰争辉,满城中楼阁峥嵘, 绣暮风帘, 灯烛渐亮起,升了烟火气,挑担的卖货的, 已着手预备出门跑买卖了。
  话说珍珠胡同里头住着个伐柯人姓李,邻舌只管其叫“李婆子”。这李婆子常年靠伐柯做媒讨生活, 专做别人不能做的姻缘,譬如那有残疾的、穷苦的、命数不好的,十桩倒有九桩能成事,因此小有名气。
  这日起来,洗漱穿衣,原要往城西替一户人家说娶个寡妇。这厢吃了两个窝窝头, 打了灯笼预备出门, 谁知一开门, 就见两个男人站在门口, 举灯一瞧,是隔壁家的小子赵二。
  赵二领着个公子模样的人物, 正哈着腰与他嘻嘻笑, “瞧, 我说一准儿还没出门吧, 奚大爷快里头请。”
  这公子穿的软缎直裰,扎着巾子,门里扫量一眼,只管仰头进去。李婆子打帘子请了里间坐, 掌灯看茶,半日得闲拉着赵二问:“这是哪家的相公?若是请我伐柯,叫他先等等,我这会子有事,要往西边去,有什么话你先招呼着,且等我回来再说。”
  那赵二歪着脸朝案上瞥一眼,朝李婆子暗暗摆手,“我劝您老把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这位的事情头一个要紧,先紧着给他老人家办了,够您吃四五年的。”
  婆子一听,乍惊乍喜,忙问:“什么来头?”
  “这是东门外大街奚府里小大官人的小厮,叫奚北果,只管叫他奚大爷。今朝来,是听说您老敢做别人不能做的婚姻,手上正有一桩姻缘要赶着办,求您老给办了,事成给这个数。”
  赵二说着,伸出手指头比划两下。当下将婆子喜得无可不可,笑弯了眼迎到案上又筛了一盅茶递与北果,“奚大爷想做哪家的姻缘?只管说来,普天下还没有我李婆子说不下来的亲!”
  北果抬着下巴打量她两眼,呷了口茶,“不要你去说和,姻缘已定了,只是缺个人立媒,也不必你跑腿。今日来,只请你老你在订婚书上签个姓名画个押,事情就成了,二百两银子就归你。”
  说着掏出一份婚书,婆子拿过来一瞧,上头写奚花两家联姻,底下两个名字,一个不认得,婆子再瞧,双方尊长署名一个没有,还空着,婆子因问:“这是怎么个意思?怎的定了姻缘,两家父母还没落款?既无父母落款,我怎敢立这个媒?况且礼还未过,这这这、这不像个事儿呀。”
  “这个不要你操心,因我们家尊长委任外地为官,暂未归家,这花家的父母也同在外地,你老先签了姓名画了押,回头派人送去给两家签字。”
  这婆子只怕是男女淫奔要吃官司,十分犹豫,“那,何不请两家父母先落了姓名,再叫我婆子立媒,岂不合情合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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