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淬银绿焰的威名 0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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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跟着双亲到处跑的我,是顺着本性和遇到的人相处──喜欢就表示好感、不喜欢也会直接疏远。就像双亲说的,我们会遇到抱有目的接近的人实在太多。
  有一天,父亲带着我参加了一场晚餐聚会。
  虽然知道父亲并不想参加这场聚会,带我去是怕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出事,父亲在出发前还叮嚀我万事小心,我却还是在聚会上出包了。
  『哎呀,副团长您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看起来就一表人才,刚好也和我家儿子年纪差不多,您在这个领地留守的时候,我们的儿子可以交交朋友呢。』
  听了这地领主的话,父亲露出客套的浅笑。熟知父亲的我知道他这个表情是在思考要怎么拒绝,我想了想,就擅自开口了:『请问领主您的儿子,是现在坐在您旁边的这位吗?』
  『没错,你们已经先碰过面了吗?那这样正好──』
  『您儿子没见过我,但我看过他很用力在踹一名佣人,因为他的做法和骑士精神不相符,我不想和他交朋友,希望您能见谅。』
  我自以为自己已经说得足够客气了,领主直到聚餐结束也都还笑笑的,却是在父亲派人连夜把我送去给留守在其他领地的母亲时,我才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在被父亲所派的人带着我赶路时,路途上睡不够、吃不饱,还要忍受骑马的长途颠簸──这一切的痛苦,都比不上之后的煎熬。
  母亲读过父亲託人转交的信后,不顾时间还是深夜,马上整装出发。出发前,他把我交託给留守的属下,在急迫中还亲了亲我的额头说:『萨利宝贝,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傢伙的错。』
  拋弃了万般可以责怪我的话语,她选择了温柔的安慰。我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她清楚这可能成为她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原本自认为聪明,我却是在母亲的属下提醒我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我转述了聚会上发生的事,那名属下大叔愣愣看着我,『……少爷您是这样跟那名领主说的?』
  『我以为,是领主需要父亲,所以我在聚会上说实话应该没关係?』
  大叔的脸色一变,『……那个领主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而且谁都知道,他领地里的山贼根本是他自己培养用来暗中抢劫老百姓的集团。谁被派去讨伐山贼,只要跟他演演戏、装作有在讨伐就够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眼看着大叔,『所以,我们骑士团只是他犯罪的障眼法?』
  『您也知道我们需要靠领主提供物资,只要他们还是有给老百姓安定的生活,我们也无法干涉太多……目前还只能跟这些有问题的领主维持一个平衡。』
  听到这里,我脑袋一空,紧紧揪住站在旁边大叔的衣襬,『你刚刚说那个领主很小心眼?那他会对父亲做什么吗?』
  『我也不确定……』
  『跟我说说最严重的情况?』
  大叔长叹一声,有些阴鬱地回答:『要是领主提供给副团长错误的地图、在他的乾粮上动手脚,再联合那群假山贼做什么,副团长的处境可能会很艰难。』
  就这样,我担心了快一个月──当然还有深深的自责。
  难以进食、睡觉也不踏实,只要有马匹奔进驻地,我就会衝过去确认有没有双亲的消息。
  终于,母亲驾着一辆马车回来了。
  跑过去听到他们都还活着后,我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了。
  母亲跳下马车驾驶的座位,抱着我进了马车,就看到睡眼惺忪的父亲躺在马车里──父亲的肩膀和背上都包了厚厚的纱布。
  我的啜泣转为嚎啕大哭,还是在他们的连番安慰下才哭累了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躺着的双亲两人中间醒来,我揉揉眼睛,转头看到父亲身上的纱布从衣襟处露了出来,又感到一阵难过。
  母亲发现我醒来了,从背后环抱住我。
  我捏了捏母亲的手,在她怀抱中转身面向她,『我知道现实就是这样……但您们怎么有办法忍受那些人这样做!?您们是在为国家卖命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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