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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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
  **
  西境的战报并非时有,沈青棠闲暇之时,总会抽身去山寺烧上一炷香,祈求大军早日凯旋。
  可战讯未曾等来,京中染疫的病例却先不速而至。
  高烧不止,上吐下泻,蔓延速度之快,引得全京皆人心惶惶,清热的药材很快便被哄抢一空。
  沈青棠虽未历经疫情,可娘亲有关治疫的小札,她自幼便倒背如流。
  熏艾草、隔离病患、配制药方,她带领医馆众人,应对得有条不紊。
  据闻,此番疫病并非酿自京都,而是源于水患方平的江南。
  可燕京毕竟是皇城重地,太医署即刻便有了动作,封锁城门、置病迁坊、调派药材、组织民间大夫分散义诊,未有多久,京都的疫况终得以偃息。
  纵如此,根源未解,封于城内的百姓依然不敢放松懈怠,冲杀于境前的将士们亦心有牵怀,马蹄失力,节节败退。
  一时间,整座大郦皆笼上了浓浓的阴霾。
  人人闭门不出,惶恐难安。沈青棠受困于府中,只能耗着日子消时,亦是心焦得无法入眠。
  直到——
  江南的疫情如水扑淹,太医署力不从心,不得不广下昭告,宣集各地医者来此施援。
  沈青棠思忖了一夜,隔日便打点好一切,赴官府申领路引,拿定决断踏上了南下的客船。
  值此水深火热之际,勇武者,可纵马奋战于阵前;慧明者,可提笔指点于天下。
  她不通文武,唯有几许岐黄之术或可派上用途,若只守于一隅,继续坐壁旁观,她只怕一日都难过得安稳。
  一路晕吐着抵至江南时,正是万木萧瑟的九月,再加之漫天的药烟与成堆火焚的病尸,这个季秋无疑成了沈青棠日后最为晦沉的一段过往。
  受遣来治理水患,并坐镇指挥的官员正是魏珩之父,因疫情扑染之缘故,他遭受了无尽谩骂,朝廷亦施了不少威压,若是此番灾患难以尽快平息,他罪当其冲。
  沈青棠在路旁接诊时,偶尔也会与巡访的魏炳文打上照面。
  在对方略显愕然的眼神中,她只谦敬地躬身施礼,再无旁的言语。
  大片的染症极易生变,起初在众人的合力下,城中的疫况还稍有所缓解,可越到后期,汤药便越难起效用,到最终,高热难退的病患已然不计其数,疫病更是有卷土重来之势。
  沈青棠见状不对,接连几日翻遍医书,诊断病患脉象的波动,终于发现了肺火的症结。
  她连夜对药方做出了调整,却受到了医官的质疑。
  “放肆!你究竟可明医理,竟敢下如此猛药?”
  沈青棠被斥得微有失神,忙鼓足勇气劝应,“禀大人,眼下危急,实不宜再一昧求稳。”
  她双眼疲得微红,辩辞深重恳切,“据我所观,反复烧热者皆乃肺火未解,以酸棘入药之典,更是流自湄山医谷,望大人明察。”
  她躬身一礼,看不见众医官难以信服的神情,只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劲节的拄拐声。
  “湄山确有此方,为老身所创,尔等有何赐教?”
  来人辞色威肃,掷地有声,一拄一拐从容不迫,步步尽是傲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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