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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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长歌便点了点头,复又转回铜镜前,面色难堪又道:“既是会?错了意,殿下稍待片刻,我擦些药,这就?还于殿下。”
  她那右耳又红又肿,轻轻一碰便有?血线淌下来,她吃痛轻轻“嘶”一声,谢昭宁心口?一跳,却好?似比她还疼,遂下意识便出声拦了她:“不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霍姑娘便先戴着吧,待伤好?些……不妨事……”
  话音未落,谢昭宁已转身匆匆出了帐,似落荒而逃,却也心知这耳扣怕是再?也归还不得了。
  那耳扣扣住的不是霍长歌,而是他隐而不发的私心,虽担忧又惊喜。
  任谁见霍长歌戴了这耳扣,恐便知,这是他亲自定下的王妃。
  果不其?然,隔日连璋便来谢昭宁帐中闹,偏生谢昭宁说不出半句违心的话,纵了霍长歌利用他骗婚的心思?,私相授受的名头更是他在帝驾前一人担了——只为顾忌霍长歌名声,却也等同当众忤逆了连凤举,明着要保霍氏一条血脉。
  这其?中过往,霍长歌有?的知,有?的却不知,不知的以后更不会?知。
  只如今她却再?也不会?辜负谢昭宁的心意,已是最好?的结局。
  谢昭宁见霍长歌凝着那耳扣久久不语,似在出神,眼眶却骤然通红。
  他似晓得她心事,又似朦朦胧胧只不懂,却知她不会?不欢愉。
  遂谢昭宁撑着床榻愈发坐直了身子,自她掌中兀自拈起一只来,指腹眷恋似得轻轻摩挲了两圈后,便与她左耳笨拙得戴上?了,轻手轻脚得生怕弄疼她。
  末了,他还鬼使神差说一句:“另一只耳便不穿了,我见不得你疼,余下这只你收好?,若是哪日这只丢了或碎了,还有?的补。”
  霍长歌眼泪彻底让他给说出来,哭着斥他:“丢甚么丢?碎甚么碎?!总不会?说好?听的话!”
  “好?,是我说错话。”谢昭宁便又温柔抬指与她轻揩眼下的泪,认错认得越发得快,“不哭了。”
  他耐心地?哄:“才说不会?再?让你哭了。”
  却不料他越说,霍长歌却似诚心与他作对一般,愈发哭得大声,似是在倾泻着甚么情绪,只哄不住。
  谢昭宁便艰难侧过半身,让她靠在他右肩,虚虚揽着她,只当自己让她担惊受怕了多日,眼下话又说得不详惹得她不安。
  自这一刻起,过往终皆改变。
  命运恩赐给她的谢昭宁,霍长歌扑在他怀里哭着心道,她再?也不会?弄丢、弄碎了。
  第70章 新芽
  国不可一日无君。
  如更正是各方动荡时候。
  隔日, 连璋便于大行皇帝灵前继位,代行皇帝职权,二十七日孝期后, 再登基为帝。
  翌日,继后头七, 发丧。
  举族谋逆乃是重罪, 连璋虽力排众议未对姚氏施以酷刑, 但仍是夷了“父、兄、子”三族,其余男眷充军,女眷流放。
  继后虽其生?前并未涉及党争,但身后名仍为母族所?累,褫夺皇后位份降为昭容,葬于皇陵西郊。
  永平宫为继后收敛陪葬时,霍长?歌与?苏梅原也前去帮衬。
  继后虽有?私心, 但从未苛待过她, 更保苏梅一命,多少也是惠泽。
  霍长?歌自是感?念。
  只苦了夏苑, 虽得新帝开赦, 但仍终日自责, 抱着皇后那混入盛有?“缠枝”药瓶的首饰匣子引咎追悔,日渐苍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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