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收紧,像要把她骨肉碾碎。(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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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的浓眉下,单薄的眼皮压着长而纤细的睫毛,锐利的眼角隐约泛红,视线里带了一些散漫轻佻。
  余瓷有点讨厌他的注视,他的眼神总是懒散疲乏,时不时仿佛透过你在看一些什么别的东西。
  不是十足的、存在的东西,而是一种令人无所适从的视线。令人忍不住说他想听的,只是为了那视线移回来。
  “Shh.”陈瑕把食指竖直放双唇中间,示意她别说话。
  另一只手还拿着镊子,他刚推开爬箱,把活鼠扔进透明玻璃柜里。
  玻璃柜里,盘踞在角落的黑色长蛇不动声色地靠近,一瞬停滞过后,死死咬住活鼠的脖子,拧紧全身,一圈一圈地缠紧、绞杀,将猎物骨头全部碾碎。很快通红的口腔咬住猎物头部,怜爱地往下吞食。
  余瓷喉咙发干,吞咽口水。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被这一幕吓到。
  捕食结束,她抬起头,与陈瑕的目光撞上。
  不知道陈瑕看了她多久。
  “说起来,教蛇进行第一次绞杀时,会先喂那些还未睁开眼的乳鼠。它们很小,即使做得不好也不会伤到蛇。”他一边关上玻璃柜门,一边像是突然想到一个有趣事实。
  “有意思的是,一些乳鼠在被绞紧时,会误以为进入母亲的怀抱。直到死都没有意识到抱紧她的生物,是要吃她的猎食者。”
  看余瓷愣住,陈瑕嘴角划出常见的讽刺弧度,把镊子放到一边。
  “什么事啊,高材生。”
  “吃饭了。”
  陈瑕起身,贴着她身侧走过,靠近时,余瓷撇开脸,回避他落她身上的目光。
  她跟着下楼,刚走下最后一层台阶,一位中年男人恰好从书房出来。他肩膀滚圆,倒不像寻常中年男人那般大腹便便。只是面庞被岁月的痕迹腐蚀,流露出一种圆滑的商人神情。
  她找好时机出声,“叔叔。”
  陈永华露出慈父的笑,“来,吃饭了。”
  余屏音还在打电话,看到余瓷下楼,她也从客厅移步餐厅,余瓷听到最后一句,“行,挂了陪我女吃饭先。”
  一家人坐齐,王嫂脚步麻利地上菜。等菜都上齐,陈永华一副当仁不让的姿态夹了第一筷子。余屏音对这种封建旧俗没什么好感,白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饭还没吃两口,余屏音开口问余瓷,“这次月考有把握吗?”
  余瓷默不作声地放下刚挑起来的饭粒,“我尽量。”
  “上次月考拿了第一,这次就不行吗?你这孩子答大人话怎么就不能果断一点。”余屏音没好脸色。
  陈永华连忙解围,“陈瑕啊,跟姐姐多学一点。”
  “学不来。”陈瑕接话很快,脸上漫开饶有兴味的笑容。
  不对。余瓷本能地感到危险。
  余屏音听到他这句话,看了一眼陈瑕,她挺看不起他的。
  每天不知道在外面和什么人厮混,吊儿郎当,一点不像话。
  “阿姨,你知不知道,管小孩太严,会管出男朋友。”他随口一句似的。
  余屏音瞪大眼睛,声音尖利,“你交男朋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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