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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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奚看了眼院子,破归破,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几间连着的土坯房,屋檐下挂着簸箕和编到一半的筐。
  毫无疑问,这田庄一看经营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说看着就很穷,榨不出什么钱财来。
  谢伯卸了车,拴好马,见她站在田埂上张望,解释说:“鲁伯最是勤快,大概去田里了。”
  冬季严寒,她好奇问:“现在去田里做什么?”
  她基层下乡那么久,没听说冬麦还需要除草。
  她随口问:“这里只有鲁伯一个人吗?”
  谢伯道:“鲁伯长子早丧,带着吴媪和小儿子住在这里,掌管郎主的田地,鲁伯在田亩上颇多天赋。”
  谢奚听的不以为然,心里吐槽看这几间土坯房,就知道他天赋一般般。
  她和谢伯信步在田埂上走,冬麦绿油油的,冬雪之后丝毫不减冻势,这几天天气回暖,麦苗长势喜人。
  她打听:“这里除了种麦还种什么?”
  “冬麦主产,收割后种一茬粟米,那二十亩下等田,种的是苜蓿。”
  谢奚问:“养牲畜吗?”
  谢伯摇头:“我不擅此道。不太清楚这里。”
  远远看到田埂另一头有人走来,谢伯张望片刻后高声呼唤,鲁伯果真生的高猛,虎虎生风,起码有一米九。
  谢奚看到他只有一个感觉,像个戍边的边将,一身短打,怀前的衣襟别在腰侧,感觉拿着刀就能杀敌,浑身凶气,见了谢奚皱眉问:“这是?”
  谢伯勉强的笑着解释:“这是苏州来的小娘子,月前才从苏州回来。郎主家业遭祸,债主上门了,小娘子四处奔走筹资。”
  鲁伯皱眉怒道:“怎会?”
  谢奚也不客气,直问:“田庄可有余粮?”
  鲁伯怒目,像是忍了又忍,最终说:“年初已经把田庄进项全都清空了。秋收才勉强维计。”
  谢奚听的只想骂娘,合着就是个破产家境,白让她高兴一个月。
  三人往回走边讨论,鲁伯见她不露慌色,镇静自若,但是毕竟才十五芳龄,只到他肩头,似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像是指责谢伯,道:“怎好让小娘子抛头露面奔走。”
  谢奚摆摆手,不客气的说:“就不要说这些了,大难面前不必拘泥于这些,先仔细合计一番,早做打算。父亲和兄长,想来也是毫无办法。先还债其他的再说。”
  鲁伯进了院子请她进门,这屋子说好听点是干净,简直就是一贫如洗,想来那个便宜爹上次来早把鲁伯打劫干净了,简直不要脸。
  不多会儿吴媪带着小儿子也回来了,鲁伯吩咐吴媪去做吃食,谢奚也不在意问:“我家在长安城可还有亲近走动的亲戚?”
  鲁伯点了几家:“郎君本不是长安人,常年在西北,郎主有个妹妹嫁的是河间崔氏旁系的子弟,只是我不大清楚是不是经常走动。”
  谢伯忙说:“走动的,二娘子逢年过节总会遣人上门送礼。”
  谢伯说完又说:“再就是几家相熟的故交。”
  谢奚不好意思说,一家一家去借钱。
  灵机一动问:“与我定亲的陆家,和我家关系如何?”
  鲁伯看着显然比宅子里几个人要有主见,说话条理清晰,再加上魁梧身材,俨然是一名悍卒,放在家里,就是镇宅的宝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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