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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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奚向这个老实女人深深鞠躬,重谢道:“谢奚今日谢姑姑援手。”
  从崔家回来,她写信托谢伯捎给老谢,等谢伯出门,她又想起追上去,到崇仁坊的客栈里,谢伯找到了那个捎信的人。
  据说是亲朋好友,常年行走在河西一带,捎信非常方便。
  那人坐在大堂里,盘腿坐在胡凳上,一边喝酒,一边随着胡姬的舞步在桌子上轻敲,看着一脸沉醉其中,谢伯见了他招呼:“崔五郎。”
  那人回头看了眼谢伯,又看到谢伯身后的谢奚,挑眉笑着招呼:“谢伯,来,坐,还有这位小郎君。”
  谢奚奇怪的看他,那人的脸让人觉得特别亲切,浓眉大眼,看着特别深沉,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没有幼齿感,眼睛极漂亮。
  谢伯大概习惯他浪荡不羁的性格,坐在一边说:“此次想托小郎君给我家郎主捎封信,这是我家……”
  谢奚抢先说:“我是谢奚,是我想托人,给父亲捎封信。”
  崔五眼神跳过她,看了眼台上的胡姬,一边不动声色的注意她。
  她坐姿端正,坐凳子自然而然,一手搭在桌上,自然而然的扭头看着跳舞的胡姬,一看就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对这里毫无扭捏,对男女一视同仁,没什么对男女区别的概念,对女孩子出门理所当然大方得体,毫无时下大家闺秀的忸怩。
  他开玩笑问:“这位小郎君是?没听说五婶家里还有这么一位小郎君。”
  原来他是姑姑家里的孩子,谢奚只说:“我自小长在苏州,最近才回来长安。”
  崔邺笑道:“哦,原来是这样。”
  见她坦然毫无异色,他开玩笑:“这胡姬舞色倒是惊艳。”
  谢伯知他放浪形骸,没想到这么孟浪,谢奚回头看着台上的舞姬,看的眼神发亮,真是敦煌壁画里的颜色,旋转跳跃真是行云流水,她简直惊艳的舍不得回去。
  真是技艺高超啊。
  崔邺识人几乎是骨子里的习惯,观察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断定,她大概和他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真有意思。
  这里的小娘子可没这么胆子,这么喜欢一个胡姬的舞色。
  他在这里真是寂寞的太久了,看到故人,有种从心里发出来的舒坦,忍不住想亲近她。
  结果谢伯见他毫无君子之礼拉起谢奚,将包裹和信交给他道:“时辰不早了,这信就有劳崔小郎君了。”
  谢奚出门前还遗憾的回头看了眼台上的胡姬,一脸不舍,看的崔邺忍俊不禁。
  熟悉的自在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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