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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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自是欢喜的,只是她未给冠怀生准备红包。拿人手短,平白无故地生了点歉疚。
  凝珑转过身看他,“你想要什么礼物?”
  冠怀生:“说句喜欢我。”
  凝珑又把身转过去,卷着被褥往里面走。
  他赶紧追上去,“好好,你不愿说就不说。”
  凝珑把脑袋闷在被褥里:“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清楚?非得要说出那些个字眼,才能证明我的心意?”
  这又是她那自尊心作祟,冠怀生也不愿逼她,“那……不如给我个暗示?”
  凝珑闷闷地“嗯”了声,“反正我是不会说的。往后你就注意着我的暗示吧!”
  “那什么暗示才算是喜欢?”
  “你自己猜去!”
  “提到某个人?”
  “不是。”
  “提到某件事?”
  “不是?”
  “提到某个风景?”
  凝珑不再吭气。实际上,她自己也没想好用什么暗示冠怀生:她对他非常中意。
  但自古以来就兴借景抒情嘛,这话倒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便默认了。
  冠怀生得她一句承诺,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自此凝珑每每跟他说起天气或风景,他总要格外注意,直到听到她要说的话外之意。
  次年清明,小两口去程家祖坟扫墓。
  程拟的墓挨着他的夫人,两墓间长了棵婀娜柳树。绿盈盈的,明明是扫墓,却总能扫出无限生机。
  凝珑想冠怀生应有些话要跟他爹娘说,便兀自走远,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
  纸钱噼里啪啦地燃烧,缕缕白烟传递着他对亲人的思念。
  其实有时候,活着未必不是一种残忍。程拟爱子女,但他更活在悲痛的回忆中。终其一生都在后悔没有即使挽回夫人的性命,后来卧病在榻,每每病得迷糊,嘴里喊的都是夫人的名字。
  看似深情,但这种深情是一把钝刀子,割着自己的心,也割着子女的心。
  冠怀生想跟爹娘说什么。
  “儿如今不再孤单了,儿找到了媳妇,与她相伴,再不觉孤单。”
  从前他问程拟,为甚人一定要寻个伴侣,自己逍遥自在不好吗?程拟只叹他太年轻,“你没经历过,便不懂陪伴的乐趣。陪伴会让你觉得,即便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也不足为惧。有人与你同喜,与你同忧。世间关系大多如浮云,倏聚倏散。若能找到厮守终生的人,那便是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些淅淅沥沥的雨水给青翠的天地添了份婉约的朦胧。
  纸钱烧尽,白烟消散,冠怀生回过神,看向不远处背对他而立的凝珑。
  墨髻罗裙,婀娜的身影也披了层朦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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